都安顿好了,上路的时候也安心多了。
临走前,春心还拿了不少种子,一心想着要在京城开辟一片新天地。
只是这一路上,常月的脸板的跟茄子似地,他各种看不顺眼,时不时找她的麻烦,嫌她水烧的太慢,洗脚水不够烫,洗脸水不够凉。又嫌客栈的饭做得难吃,让她亲手去做。
春心心里这个气啊,她又不是他家丫鬟,凭什么这么伺候他?
常月一个人倒也罢了,韩骄子和南门都一个个摆出大爷样,尤其是韩骄子,连脚都要她亲手给他洗。
前两天春心还忍着,想着这些人大爷做惯了,一时闹不清自己身份也是难免的。她能做想做的就给做些,对于太无理的要求也不去理会。
这一路走过来,就连客栈里的小二看见她,都以为她是丫鬟,还问她,“你们家主人都喜欢吃什么?”
可到了第三天,这些人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开始比着使唤她,有的叫她捏肩,有的叫她捶背,而韩骄子则一个劲儿嚷着脚酸,硬是要她给捏捏脚。
想叫她捏肩是吧,我拿钳子掐断你的骨头,想叫她捶背,大棍子抡死你。
至于捏脚,她阴笑着端了一盆开水进去,看见韩骄子闭着眼半歪在床上,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搬他的腿,柔柔地声音道:“爷,奴家给你洗脚了。”
韩骄子“嗯”了一声,连眼都没睁,那模样似甚是享受。
看着他这样,春心不禁咬了咬牙,拿起他的脚放进水里,顿时响起一声尖叫,好像宰割某种动物一样。
谁说妖怪就不怕疼?你打他,他也会疼,拿刀子割他也会流血,用开水烫也照样也会大叫。
叫声刚毕,隔壁一间屋子的两人都不禁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的要求还不算太过分。
南门撇撇嘴,对常月道:“这丫头也不是你什么人,你老使唤她做什么?”
常月回他一撇,“我才要问你,你老使唤她做什么?”
南门想了想,“我就瞧她好欺负。”
第一次见春心的时候,她正往书院走,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她走得很着急,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一样。那会儿他正从山上下来,远远看见她便对她印象深刻。那时候就在想,这丫头的心眼多半是很好的,也因为这样后来才对她多加关照。当然,说起关照,她对他的关照更多。
他问常月,“你呢?”
常月也深深地想了想,随后撇嘴,“谁让她长了副好欺负的脸,一天到晚跟个小媳妇似地,看着就想欺负。”
他那一天匆匆跑上山,一眼就瞧见站在道观门口的春心,那张雪白的小脸跟个银娃娃似地,白嫩的脸蛋漂亮的让人想动手掐上一把。也就因为这一眼,才会故意叫她拎水跟他走一趟,继而趁机调戏她。
南门躺上床,忽的感叹一声,“其实有这样的丫头当妹妹也不错,她的肩头足够强壮,虽然朴实,但不管多大事她都能给扛起来。”
在他眼里,春心就是这样的人,看似柔弱,但绝对比任何男人都靠谱。
常月也躺上床,把南门那双臭脚往里推了推,嘴里嘟囔一句,“那是你,我可不要这样的妹妹。”做个媳妇还不错。
两人呼呼大睡,隔壁房间韩骄子还在扯嗓子大叫,他是妖精,施个法术就能好了,可他硬是不动,伸着脚想博取她的同情。
但可惜春心根本不理他,端着水就出去了,任凭他叫破嗓子都没回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