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晣被这人内力震的连退了三步,才定下神来。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年轻人手执长剑站在俞岱岩身边。许是听了俞岱岩吩咐,没有追击。
弘晣这才觉得冷汗刷地冒下来,心里头微微有些后怕。
俞岱岩语带责怪,道,“七弟,你太鲁莽了,他只是要看看我的伤!”
莫声谷满脸尴尬,长剑垂了下来,那刚一进门就看见那少年的手按在俞岱岩肩头还以为是胁迫三哥之人……屠龙刀至今都是悬案,武当为此实在是不得安宁!
莫声谷挠了挠头,道,“小兄弟,对不住,是我莽撞了!”然后又赞道,“看你年纪不大,武功却很不错!果然后生可畏!”
弘晣手中玉扇倏地合拢,微微吐出一口气,道,“莫七侠谬赞了。”可他的目光却微微一顿,因为庭院门口又站了两人,其中一人似乎隐隐封住了他的退路!
那人眼带j-i,ng明,骨秀神清,弘晣正在猜度那人的身份,就听那人道,“小兄弟,你的扇子能借我瞧瞧么?”
弘晣不明所以,扇子在手中转了转,却不递出去,只拱了拱手,道,“前辈是?”
那人笑了笑,神色里似乎有些怀念,道,“在下张松溪。”那人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道,“这是我六弟,殷梨亭。”
弘晣心底一惊,这才细细打量那殷梨亭,心底有些不解,那人看起来三十上下年纪,形容清秀似乎极腼腆。可……貌似没有什么不寻常啊?自己义父是何等高傲潇洒的人物?究竟喜欢他什么呢?
弘晣又哪里懂得,情之所钟,从不由自主。只是见了喜欢了,就是那个人!弘晣笑了起来,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眼底带出点邪气,道,“我叫不悔,杨不悔!”
殷梨亭不知为何心底一震,然后就看那个俊美潇洒的小少年摇了摇玉扇,笑的略有些古怪,道,“家父……说来殷叔叔应该认得,他姓杨,单名一个逍字!”
殷梨亭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才喃喃道,“杨不悔……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儿了?为何……为何他不与我说……”
弘晣淡淡一笑,眸子转了转,状似疑惑道,“他为什么要与你说?你又不在意他!我娘亲可是对爹爹说过,只要能与爹爹在一起,无论怎样她都不后悔!”
其实这一句却是弘晣年幼时听胤祯所说,他一直以为这才是不悔这个名字的由来,就牢牢的记在心底。
“不悔?杨不悔?”殷梨亭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清秀的面庞带着凄凉又似乎有些悔恨,眸子竟然渐渐晕s-hi了,一双眼空蒙蒙的,忽然道,“你为何不与我说……偏偏在我想……与你……”
一句话颠三倒四,弘晣只觉得奇怪,却发现庭院中的人都望向他身后。弘晣心底微微一凉,心道不会这般巧吧?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字一顿,“弘晣!”
弘晣嘴角一抽,捏着玉扇的手指紧了紧,心道怎地如此不走运,竟然被捉了个现行!弘晣心里头一声哀叹,可却极乖巧的转身行礼,一双丹凤眼闪闪亮亮,“弘晣给义父请安!”
杨逍一张俊脸实在y-in沉,眉梢微微挑起,道,“弘晣,你既然想随我的姓,不如我就去同你爹爹说,将你过继给我,如何?”
弘晣刷地冒了一层冷汗,俊美的容颜皱了起来,漂亮的丹凤眼闪闪的讨饶道,“义父,弘晣知错了!”
一个老迈却苍劲的声音叹了一声,“杨左使,你又来了!”不知何时,院子里已站了一个须眉皆白的道士,道骨仙风,正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杨逍拱了拱手,正色道,“心之所向,不能自已。叨扰之处,张真人勿怪。”
殷梨亭霎时间脸上一红,方才那几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一听那少年不是杨逍亲子,不知为何心底就是一松。
张松溪无奈的拍了拍殷梨亭的肩,心道六弟这性子实在是太单纯软弱了!然而,待到眼前紫衫一闪,张松溪就微微怔住,她……也来了?
一个白衣如仙一个紫衫如花,任是谁瞧了都是一对璧人。胤禩与胤祯这几日就在后山与张三丰谈道论武,他们都是武学大家,抛开门户之见,自然聊得投契。
今日胤禩与胤祯有心告辞,因而来紫霄宫内想再瞧瞧弘晣,却不曾想偏偏就这般巧。正听见弘晣的一言一语,胤祯当时就想捉了这小子狠狠收拾一番!这哪里是帮忙啊?根本就是添乱!多亏胤禩捏了捏他的手,胤祯熄了这教训的想法。
若说方才弘晣对杨逍还是隐隐带着几分撒娇,可一看见胤禩与胤祯霎时间就傻了眼。他方才那话落在父母耳中,可真是极不孝了!弘晣一张j-i,ng致的容颜几乎皱成团,苦着脸上前两步,规规矩矩的一瞭袍子,跪在地上,“弘晣给爹爹,娘亲请安。”
胤祯哼了一声不想理他,胤禩笑了笑也干脆把他晾在一边,只对着张三丰拱了拱手,道,“张真人,小儿不懂事,扰了俞三侠清养,实在抱歉。”
张三丰捻须道,“哪里,令郎美质良材,前途不可限量。范右使与夫人有此佳儿,实是好福气。”
胤禩笑道,“小儿能得张真人一赞,才是荣光。”
胤祯碧眸微微一转,却对杨逍笑道,“大哥,有一事还望你帮忙。”
杨逍嘴角一抽,这么多年他当真是第一回瞧见胤祯给他这般好脸色,当下就道,“弟妹何必这么客气。”
胤祯瞧瞧状似乖巧的弘晣,道,“弘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