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为什么血族在其他种族眼中一直是邪恶的种族,即使他们是神这一方的,却依然备受排斥,不止因为他们的属性,还因为他们曾经的作为。
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但也有前人砍树后人遭殃,如今的血族,就是背负这先辈们曾经的过错。
而整个血族,却都背负这始祖该隐曾经的过错。
血族的很多建筑都专爱浮雕,几乎只要是有空着的地方,都要雕刻东西,连地板都是,除了沙土铺陈的徒弟。
四方的浮雕不管从哪里看,似乎都只有两种形容,恢宏大气,巧夺天工。
这应该是有不少年代了,难得那时候竟然有这样的人才。
他正看着浮雕猜测着浮雕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却突然顿住脚步,眉心微微皱了皱,侧头扫了下四周。
房间里安静得几乎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但是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窥视着,有一种被锁定的错觉,但,到底是不是错觉,还不一定呢。
他收回目光,垂眸暗暗思索,假装认真观看浮雕,神识立刻散开,却似乎全入了无底洞,什么都探查不到。
他警惕的转身,沉声道,“谁在?”后背微微靠上后面的浮雕,不想意外便就此发生。
当他触碰到浮雕的时候,好似浮雕突然活了过來,直接把他卷了进去。
络易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黑红的光芒,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不是他眼睛问題,而是四周都是黑乎乎的,那种浓稠的黑并不是自然现象,因为他竟然也看不穿黑暗。
感觉隐有股y-in暗的气息散开,他连忙往气息聚集之处望去,却只见黑暗中,两点血红的幽光……不,是血红的眼瞳,正沒有情绪的盯着他。
在这样的环境,被这样的眼瞳盯着,就算是络易这神兽,也顿时后颈发凉。
他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有动,只是警惕的盯着那双眼瞳,道,“是你把我弄到这里來的?你也是血族?”
对方并沒有任何反应,沉默一直在蔓延,直到络易要认为那眼瞳其实只是假的时候,一个略带低哑却很磁性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东方的神级,不过如此。”
接着四周的黑暗慢慢淡化,极点火光跳动起來,光以r_ou_眼可看的速度慢慢的驱散黑暗。
络易这才慢慢的看到周围的情况。
这可以说也是一个房间,只是这房间,显得很古老,不是建筑类型的古老,而是不管是从气息颜色还是空气,都显出一种腐朽却不难闻的味道。
四周的墙壁都是用一块块已经变得青灰色的砖块砌成的,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周围一大片空地,之后中心高台上,一个很大,满是浮雕的青灰色石棺,而开口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便是半坐在石棺中,只现出胸膛以上位置,只能看到是绣着j-i,ng美花纹的宽大领口。
再上,便是一张算是比较中性,既不粗犷,也不y-in柔,相当俊美的脸,一头黑发披散而下,整个人看起來很是慵懒,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眸却让人无法放松。
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络易感觉到了一种迫人的危机感,这种感觉他很少出现,而现在出现了,只能说明,这个家伙,实力绝对在他之上,而且还高了很多。
他是谁?血族竟然有这么强的存在,又为什么总被压迫,这感觉就算他对上六翼堕落天使也沒有存在过。
四周的空气似乎在不断下降,从來都不感觉冷的他,觉得皮肤似乎紧了许多,寒气正在不断入侵。
可那双打量着他的眼睛依旧沒有什么情绪,似乎无论什么都无法进入他眼中。
好似打量完了,那双眼睛终于转开了视线,但是络易只觉眼前一晃,原本坐在石棺中的人却失去了踪影。
他心中一惊,连忙转眸四周看,便见到一个修长的背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垂到地上散开的黑发,看起來如同一件披风,
而那人正背对着他,修长白如纸的手捻着一条金色的铁丝在拨弄墙壁上油灯中的火。
络易呼吸顿了顿,沒有开口,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许久后,才听那低哑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似乎在自言自语,“真奇怪,为什么只是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光,却能驱散那遮天的黑暗,莫怪那么多人向往光明。”
络易看着他,听着话中音,好似能感受到他的惆怅和那淡淡似有似无的心酸。
男人放下铁丝,慢慢的转身,看着络易,说道,“听说东方有个典故,叫飞蛾扑火,即使明知道会被烧为灰烬,却依旧为了感受那最后的一点光明而义无反顾,你说,是不是,一定非要光不可,光,是否真那么重要。”
络易看着男人微微抬眸,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眼中满是迷茫。
“东西的存在意义并不是本身多么重要,而是因为需要,重不重要,只看你需不需要他,你不需要了,他什么都不是,你需要了,那就是宝,飞蛾扑火,并不是因为它多么义无反顾,而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后果,他只能看到那点光,所以他想接近,他需要确定,只是付出的代价让他沒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络易忍不住慢慢的说出自己的见解,血族存在那么久,即使无法见到光明,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他们向往光明,只是因为沒有感受过,好奇而已,只是好奇后的代价太惨重。
很多东西,往往都是越得不到,越受欢迎,就如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