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欺辱的。
我要往上走,一直往上走,走到高处,冷眼看着那些人,叫你们好看。
亲人,除了姥爷,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亲人。
李国锋,李国锋。
李国锋.....
段文昌很久以前就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没有父亲和母亲的。
那有什么呢,无关紧要,我总会给自己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直到他念高中的时候,姥爷心脏病发,需要高额的医疗费做手术。
他想方设法找到李国锋。
李国锋跟他想象中薄情冷漠的男人不一样。
多多少少,李国锋被他直觉想象成fēng_liú成性,又自私自利的男人。
周海萍跟他摊牌的那天,告诉他,李国锋是如何欺辱她抛弃她,让他自己来找亲生父亲要钱。
段文昌见到他李国锋的第一面,就在还公海别墅的门口。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健壮又硬朗的中年男人。
李国锋理着平头,面容带着粗狂的男人味,眼睛深邃。
李国锋似乎也愣了一下,他很快回过神来,朝他走近了两步,一只大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段文昌不知道自己发什么呆,心下的酸麻之意翻搅沸腾着。
李国锋仿佛认识了他很久一般,嘴角带着成年男人那种经历过无尽世事后的淡然微笑,他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有手机吗?”
段文昌为了跟病痛中的姥爷联系,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板砖机。
他点点头,木然的拿出手机。
李国锋接过手机,输入了一串数字,拨通,段文昌便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
李国锋对他道:“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挥挥手让他先离开。
段文昌浑浑噩噩地离开别墅群,麻木地上了公交,看着飞逝而过的风景。
李国锋没有推脱,没有质疑,更没有轻视或者要将他赶走。
也许,他是骗我的呢?
然而,在他失眠了一整晚后,早上六点,李国锋就发了条短信过来。
拿是市中心一座大厦的地址,说,两个小时以后在那里碰面。
段文昌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清醒的时候,已经坐在李国锋的对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是少年的声音,却没有少年的意气和青春,他听着自己平铺直叙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对面男人的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表情。
他追问了许多段文昌姥爷的身体状况,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们现在靠什么过活。
李国锋捏了捏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妈妈呢?”
段文昌漠然,许久以后才像难以忍受地说道:“我没有妈。”
他继而直视向李国锋的眼睛,突然问道:“你是我爸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文昌在心中已经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泪流满面。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能承认自己吗?
不是已经决定了,再不去想这个问题吗?
许久,他接近耳鸣的耳廓接收到了对面男人发出的两个字节。
那人道:“我是。”
出国前,李国锋道:“我会帮你照看好你的姥爷。你放心吧。”
他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一副严阵以待的磨样,道:“有些事实我也必须告诉你。我是有家庭的,这你都知道了。我是不可能公开你的身份的。更不能让陈冰知道这件事,陈冰那个人......不说了。所以,纵然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只能是我们俩个知道,可以吗?”
段文昌微微带着最后期望的心,终究是沉寂了下去。
它沉到满是泥泞河流的最底层,被层层泥沼给掩埋了。
他段文昌,从此以后,再无牵挂。
李国锋想了想,继续道:“当初,同你的生母,那是我没有处理好,轻信了她。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我.....”
段文昌接口道:“我知道,我跟你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仅此而已。以后的路,我会自己走。”
李国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作为男人,不要想太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能这样想,很好。不论有没有我,你都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
很快他就安排去了国外念书,在那边有人接应照顾,然后提前完成了学业,进入了国际企业公司做事。
李国锋有位好友在那里做高管,他带着段文昌交他各种事宜,包括面对各色人的手段和心计。
段文昌一点就通,学得很快。
蛰伏着,拼命的男人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站在所有人头上的机会。
一个让他从摇尾乞怜的可怜虫变成掌控局面的男人的机会。
终究还是被他等到了。
段文昌接到了李国锋从国内打来的电话,刑期已经判了下来。
东虹国际唯一有资格继承的人是刘树义,李国锋道。
但是,刘树义一无是处,是无可能能够打理好的。
希望他能够回去帮她一把,等到李国锋刑期结束即可。
段文昌心道,李国锋,我不恨你。
但是既然你给了我机会,我也会把握住。
成王败寇,一切都由赢家说了算。
就像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输家没有权利说不。
至于刘树义,段文昌想到这里,思绪短暂地停顿了几秒钟。
他揪起脑后的枕头狠狠的甩向旁边。
桌面上的东西被枕头砸的乒乒乓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