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想了想,道:“或许也并非要革带,若是再多几个轮齿,便能办到了。”虽然用轮齿的方式来传动会比传送带要低效率一些,可也比人力脱粒要便捷十数倍。
夏纪娘略微遗憾:“我若是能有二郎这般见多识广, 或许就能帮上一点忙了。”
“术业有专攻,纪娘何必妄自菲薄?”张鹤笑问小花生,“花生,我说的对不对?”
“呀~”小花生应了一下。
张鹤惊奇道:“纪娘你看,花生竟然听得懂我的话!”
夏纪娘知道是巧合,可也没有去打击张鹤的兴奋劲儿。虽说二人在夜中也时常会被小花生吵醒,不过俩人颇有默契地轮流照顾小花生,小花生对她们便十分亲近。
“r-u娘要送r-u-汁过来了,我抱她去吃,你待会儿净手后过来吃午食。”夏纪娘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叮嘱道。
张鹤应了一声,看着夏纪娘将小花生抱了出去,她将婴儿床搬回屋内,又喝了一口泡茶,便继续打造她的脱粒机去了。
张鹤琢磨脱粒机时,邱三又利用与水转翻车同样的原理而造出了水砻。
水砻便是水力转动的砻,建制与驴拉着转动的石砻一样,不过是建造在湍急的河流旁,下面以轮、轴、轮齿等形成传动机构,使得陆面的石砻能被水力推动。水砻也能日夜运作,它所砻的谷数要数倍于人力、畜力。
县令将他推举给抚州刺史,而童历瑜鉴于他的确有这方面的才能,便举荐给朝廷。“流外入流内”的选官制虽仍存在,可却极少出现,而朝廷正是鉴于邱三的两次研制出新的农器,以及考绩合格,才予以破格提升。
他被提拔为抚州冶监的监作,抚州冶监属于少府监衙署下的诸多冶监之一,分在各州府,掌铸兵器、农器,以供给军士、屯田所用。监作为冶监、丞之下的官吏,只有从九品,可哪怕他是最低阶的官吏,与胥吏却是一道天堑。
只是他未读过圣贤书,被人认为品格不高,或许终其一生也只能任低阶的官吏。尽管如此,邱三也十分满足了,摆脱了胥吏的身份,便已经是他最大的荣耀了。
而邱三进入抚州冶监后,能接触到更多j-i,ng巧的器具,他也不忘张鹤的恩情,便在不违反冶监规矩的前提下,偶尔会带一些j-i,ng巧的器具给张鹤琢磨。有了他的帮忙,张鹤也不愁没有零件了。
石青这些年的考绩也不错,他本就有进士出身,又满任数,有望常调为别州县的县令或是录事参军。虽然他要常调到别的地方去后,与张鹤等便再难见面,可张鹤仍旧会替他感到高兴。
石青也有些犯难,若是他调去了太远的地方,没了清河稻,他的考绩便难说了。只是他也问过张鹤,别处是否能种清河稻,张鹤以黄穋禾为例,告诉他稻谷并不一定适用于别的地方,他只好打消了将清河稻带到别的地方种植的念头。
不过张鹤又道:“不过据我所知,土豆与山芋可在各地耕种培植,青山兄不妨琢磨一下如何培植山芋等。”
张鹤是如何得知土豆能在各地种植的,石青并没有追问,而即便石青追问了,张鹤也能说是张廷轩在洛阳试种了,石青必然不会怀疑。她也不必担心土豆、山芋在洛阳地区种不成。
石青眼前一亮,笑道:“清安给了我一个好法子,待五月定下调往何处的文书后,我再来叨扰你。”
土豆恰好在四五月就能长成,若石青所调的地方并不远,日后倒是可以派人来此找她买土豆种。而红薯也要七月才能长成,她也可一并交给石青推广开去。
至于张廷轩那儿,他在给张鹤的回信中称他已经按照她的方法,在家中的菜园子里试种了一些,与此同时也告诉她一个关于夏罗锦的消息。夏罗锦在春闱省试中没考上进士,不过他有资格入太学为太学生,只要三年中能通过长期的考察,便能直接被提拔为官,故而他决定留在太学。
夏罗锦当初千里迢迢地从抚州赶到洛阳,出于节省钱财的考虑而挑选了一家十分喧闹的邸店落脚,不管昼夜,都被吵得他无法静心准备春闱考试。且上千人一同争十四个名额,十分激烈,他的落榜也在意料之中。
他犹豫着是该回乡还是按照夏老翁的话留在洛阳入太学时,张廷轩的次子,在太学读书的张光群找到了他,道:“找你可花了不少时日,可算是找到你了!”
夏罗锦这才知道是张鹤去信张廷轩,张廷轩收到信时,他已经考完了省试。而张廷轩不曾在榜上发现他的名字,便断定他是落榜了,特让其子来寻他,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张光群前些年便借着张廷轩的官荫而得以进入太学为生徒,若夏罗锦能通过太学的补试便可进入太学,张光群便能给他一些照应。夏罗锦略加思索,便应了下来,虽说平民子弟在太学的日子也不是很好,可这也是一条入仕的途径。
夏纪娘得知夏罗锦落榜时,也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他在太学有张光群照应,总不至于被权贵子弟欺负了去。
炎炎夏日,试种土豆的抚州官田中,佃农小心翼翼地挖出了几蔸半巴掌大小的土豆给柳参军,柳参军掂量了一下,喜形于色:“好家伙,可真重!”
他让人称一下,发现一亩竟有二十四石,远高于稻谷的产量。佃农也高兴,也不枉费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细心的照料。
柳参军顾不得其他的,忙跑去向童历瑜汇报,童历瑜得知土豆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