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里面和外围不通消息。
太子妃以为让人假扮太子出府,可以引开众人。却不想,太子身形肥胖,走路还要两人架着才能行走。
这样匆匆换件衣服,骑马而出去,就算五千营的兄弟不杀他,也会招来都尉府的下死手。
太子的长相士兵不一定都见过。
但太子肥胖且不能行的特征,任谁都是知道的。
太子妃此计,反将太子府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果然,原本来相助的士兵纷纷起疑。
连在外面的老臣能眼睁睁看着附马连斩数名逃出的假太子,也说不上一句话。
谣言。
不明。
混乱。
使得在外的纪元彬更加为难。
本已退出一臂之遥的大队兵马,一念之间,便摩拳擦掌,复迫到近前。
长蛇般的队列,忽然队首与队尾,同时骚动。
只见为首尾各有一名士兵,捧着一个黑红的东西往身侧的人递去,接手的士兵一见,全身僵直,惊见鬼一般,将手中之物传于第三人,依此类推,击鼓传花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抛掉手中的“烫手山芋”。
传送之间,不断有人发出呕逆之声,有些侧面如死灰,全身汗水淋漓不尽。
等到首尾传递之物交汇于队中之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已被数百人士兵争先传看过一遍。
腥血的脑浆挂在人的指间,散发出浓烈的臭味,而有人已看不下去,弯身干呕连连。
附马踱步到队中,一剑挑两头,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隔着人墙,站在纪元彬一边的众臣。
群臣身不由已的向后退了半步。
塞一忠强忍不适,隔着人墙,剑林,冲附马道:“附马,怀庆公主还在太子府里,你怎么可以斩杀太子府上的人。这是以下犯上!”
他大笑道:“我父亲因力阻劝皇上北伐,被打入诏狱之内,我现在为了保皇上的安全,才带兵前来救驾,怎么我就成了犯上的人?犯上的是太子,他急于引我等离开,就证明他心里的鬼。皇上就是被他软禁在内,他想逼皇上。”
“他已是太子,何须逼皇上?”
“他这个太子位怎么来的,难道,你等不知道吗?我大明以武立国,何时有这种骑不得马,带不了兵的能登扛起江山社稷?”
群臣听到此言,皆默然无语。
附马脸沉如铁,呼的将手中两颗人头砸向了群臣,血沾官袍,四溅八方。
大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群臣掩面而退,碰也不敢碰衣上的污秽之物,只有个气得脸如白纸,抖手硬着头皮,说上几句。
附马越发张狂:“这是你们效忠的太子,他是,他也是,还有一个被我扔进了太子府,到底谁是太子?谁是太子?皇上何在?在明朝要断送在他的手上吗?”
他的声音如惊天暴雷,太子听得到,施雪菲也听得分外清楚。
“臣星夜到此,三番五次请他出来,他做妇人状,拒不肯相见,现在公主进去了,他们居然让几个小厮假扮太子,这明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太子要么不在府里,要么已被妖女控制,我要进去救太子还有公主。”
府内无人敢应他一声,外面,也无人知里面的情况。
这一滩死水,硬生让附马给搅浊了。
太子向外面的施雪菲道:“何人在外喧哗!”
施雪菲这才得能进去,真正看到了太子的真容。
果然,容貌一言难尽。
一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将椅子压得看不出他身下有支撑物,庞大的身体,如一尊过大的肉身佛,盘于眼前,而他的一双脚缠着白色的纱布。
只看了一会,就隐约看到有红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渗出来。
而室内虽熏了很重的檀香,却无法将肉身脓肿腐烂散发出的恶臭掩盖住。
施雪菲静了一会,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她躬身恭敬的道:“附马想进来。”
“你是何人?”
“施雄之女,施雪菲。”
“哦?”
太子略沉吟:“西征而死的将士。”
施雪菲听闻,心中波澜一片,当下道:“民女愿为太子护驾回宫,助太子登基。”
太子微愣。
太子妃上前:“你有此心,本宫甚慰,但今日的事你也见了,太子身体有恙,若是平时倒无妨,可外面凶险万分,怎么能再出去。”
施雪菲跪倒在地上,连磕三个头,脸冲地道:“太子,民女有一计,只需依计而行,定能回到宫内。”
……
随着大太监王贵的一声传唱,“太子回宫”。
紧闭数日的太子府终于打开了大门。
门外众人所见,一片披麻带孝。
但见太子一身白衣素袜,免冠戴孝,高高坐在步辇之上,辇前三名太监手捧礼盒,盒外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