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羊婕妤来,宫人皆传婕妤貌美倾城,如此短的时间,竟荣获盛宠,受封婕妤,就连皇后也被压下一头,王夫人只说了一句,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她的话是失了分寸些,不巧这话,却被羊婕妤听到了,想必,因此才会怀恨在心,这才没将王夫人对蒜过敏之事放在心底,只是,夫人纵是话说的不对,也不该被如此对待,白白丢了性命!”
她这话,说的的确在理,一句狐媚子,任何女子听了,想必也是十分不高兴,正因为此,才故意起了报复之心,不顾她的忌讳,加入蒜泥作为调料,也是十分合理的,但也正是如此,才让王夫人命丧于此,这就不得不让人心惊于她的狠毒了。
司马衷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已经不是无心之失,而是谋杀之罪了!王衍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她,而羊献蓉则一脸苍白,挺直脊背,甚至连一句辩解也没有。
“羊婕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有罪。”
“哦?你认罪了?”
羊献蓉跪在地上,幽幽一叹:“是,臣妾认罪,臣妾错在不该因为怕得罪皇后,便接了这安排御膳之职,如此,也不至于招惹祸端,被人诬陷有谋害诰命夫人之嫌,臣妾也不该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有任何错处,可终究还是百密一疏,臣妾不该得皇上恩宠,让人以此为理由,为了诬陷臣妾,竟如此不用其极,臣妾认罪。”
听了她的自辨之词,贾皇后一看司马衷的脸色,便察觉到他似被触动了,立即怒声呵斥:“大胆羊氏,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竟还敢狡辩,实在胆大包天,皇上,这等恶妇,若不严惩,只怕会令臣子寒心,王大人忠心耿耿,一心效忠皇上,一定要给他一个公道才是。”
司马衷看着跪着地上的羊献蓉,她的背挺直着,眼神清澈,却并未喊冤,而就是因为她如此,才让司马衷迟疑,这件事,疑点重重,只是因为一句讥讽的话,便害一位诰命夫人丢了性命,这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而贾午的指证,则让原本的无心之失,却变成了谋杀之罪,这一环扣着一环,叫人不得不深究了。
正文78.第78章尚有一息
“皇上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想包庇羊氏不成?”
贾皇后又咄咄逼人的问了一句,司马衷眸色一暗,当着大臣的面,她竟说出这等质疑之语?!
“此事疑点重重,要多番细查之后,才可定罪。”
“可羊氏的确是有谋杀之嫌,不如先关入暴室?”
司马衷皱起了眉头,并未立即应允,而羊献蓉心底生寒,她知道那暴室是什么地方,后宫之中,最为恐怖之地,一旦入了暴室,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司马衷为难之际,宫汐却出声道:“皇上,奴婢刚触摸夫人的颈部,尚留有余温,奴婢斗胆,将夫人口中的秽物弄出,夫人尚有一息!”
“太医令还不赶紧上前诊治?”
程据连忙上前为其把脉,半响也不说话,宫汐有些急了,连忙道:“太医令,王夫人尚有一息,请太医令赶紧医治,如此,尚有救命的机会。”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懂什么?王夫人气脉已绝,断无生还的可能了。”
听他的意思,竟是半点也不愿医治,羊献蓉朝宫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宫汐立即跪在地上道:“皇上,奴婢曾侍奉过前朝的戚夫人,夫人擅于医理,奴婢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奴婢斗胆,能够断定,王夫人的确未曾身死,只要施针便可,却不知太医令为何一直百般推脱?”
程据厉声训斥道:“放肆,你一个奴婢知道什么,竟然如此妖言惑众,皇上,此等奴婢,不守本分,口出狂言,该严惩才是。”
羊献蓉立即道:“王夫人明明一息尚存,太医令为何如何不愿救治?皇上,纵是臣妾有错,可人命大于天,太医令既然不愿救治,那就让别的太医来,臣妾举荐太医江瑶。”
司马衷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自然应允了下来:“好,就依你所奏。”
很快,江瑶被请了过来,为王夫人把脉,之后又立即施针,瞧这手法,竟是精妙无比,一旁的程据面色微变,朝贾皇后看了一眼,额头竟生出细密的汗!
“快,照着这个方子,赶紧抓药来,一定要快!”
药方上也没几样药,却都是些催吐的,宫人立即去抓药了,如此关键时刻,很快就将东西准备好了,也顾不得要避嫌,江瑶对一旁服侍的宫人道:“扳开夫人的嘴,那这药给灌进去。”
王夫人牙口紧闭,废了好大劲,才将牙口撬开,将药灌进去了一些,而多数却流在外头,程据闻着这药物,呵斥道:“胡闹,这紫菱茨根本就不是药,反而有毒,会让人腹痛如绞,比巴豆更甚,极有刺激性,你怎能用这药?”
“事当从急,无可奈何之举,虽有少毒,却于性命无碍,夫人口鼻之中被秽物塞住,才导致窒息,为何太医令大人,不思为夫人清理口中秽物,竟断言夫人身死?”
程据面皮涨的通红,冷哼一声道:“若你真能救回王夫人的命,老夫的太医令位置给你坐!”
正文79.第79章王夫人无碍
江瑶并未接话,转身便又让宫女们又灌入了一些,一旁的王衍面色焦急,看着自己的夫人如此备受折磨,心底还存了几分希冀,贾皇后与孟淑仪两人面色都不好看,差点都能定了羊献蓉的罪,如今却峰回路转,不过,若是王夫人救不活的话,一切也只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