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扭过头把视线投向魏卿,只见魏卿脸上并无异样之色,貌似他早就猜到了汪佩妮会突然上演这么一出,脸上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及其自然的在闻立仁的引领下走上台,并接过汪佩妮满心欢喜递来的无线话筒,张口便是行云流水般的官方客套话。
就这么说了十来分钟,直到下面有人问起魏卿和汪家的关系时,魏卿才倏然话题一转:“说来惭愧,我这次来并不是因为受到了闻先生和汪女士的邀请,而是同我一位朋友一起来的。”
当魏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汪佩妮脸上得意的笑容霎时有些挂不住了,她偏过头用诧异的眼神看向魏卿,原本往上扬起的嘴角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拉扯下来。
她很清楚魏卿是跟着闻子珩来的,可是这个真相绝对不能让在场的宾客知道,不然他们无疑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笑话,刚才吹过的牛全部变成一个个巴掌狠狠甩在他们脸颊上。
然而魏卿要说,他们又怎么阻止得了?
汪佩妮和台下的闻立仁皆是脸色煞白无比,瑟缩着肩膀露出大难临头的惊恐表情,紧接着听得魏卿说道:“很感谢我的好朋友秋锡,如果不是他在第一时间告之我那件事并替我搜集材料上交法院,我还不知道曙光的产品被汪氏集团光明正大的觊觎并且抄袭了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了,顿时唏嘘声连成一片。
秋锡嘴角的笑直接定格在了脸颊上,他的大脑在魏卿说出后面那番话时就彻底当机了,甚至连举起的双手都保持着之前鼓掌的手势,他感觉自己完全听不懂魏卿在说什么,明明吐出来的每个字眼都是他知道的,组合在一起后却处处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怎么回事?
那件事不是让他偷偷做好就行了吗?
为什么魏卿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在场的宾客里有部分是认识秋锡的,再加上台上魏卿直勾勾盯着秋锡的视线,一时间大家的脑袋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集体调动了方向似的,十分有默契的齐刷刷转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会儿便锁定在脸色苍白到可怕的秋锡身上,秋锡无知无觉,双目怔怔望着魏卿,仿佛还在幻觉中。
这个时候汪佩妮率先反应过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便要把魏卿请下台,偏偏下面有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汪家后辈不满的嚷嚷:“别以为你是曙光集团的董事长就可以血口喷人了,我们王师什么时候抄袭你们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没有证据还胡说八道的话那就是污蔑,我们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涛涛!”后辈的母亲瞪着眼睛,赶忙把他拉入人群中,“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后辈不服,甩开母亲的手大声怒道:“你们这么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怪兽会吃了你们,如今的世道讲究证据,他凭什么上下嘴皮子一张就给我们扣上抄袭的帽子?”
那母亲快急红眼睛了:“你快别说了!”
“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没带在身上,毕竟是闻先生的寿宴,总不能闹得太难看。”魏卿轻笑一声,被灯光照耀成深褐色的眼底却是无尽的冷漠,他连余光都没分给刚才闹事的青年,一瞬不瞬看着身体逐渐发颤的秋锡,“我会把一切证据交给法院,是非对错自有法院判断,再次感谢我的好友秋锡,从汪氏这家老赖公司里搜集资料和证据不是件易事,也感谢你劝我今日过来将这事告诉大家,的确默不作声就给了法院传票实在不怎么光明磊落。”
说完,魏卿终于转身面向身后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汪佩妮,他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只剩y-in郁及冰冷:“那么汪女士,我们法庭上见。”
直至魏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后,冷不防被投下一颗雷的人群还没有从余震中抽离出来,魏卿要表达的无非有两点,一是曙光已经以抄袭的罪名把汪氏告上法庭,法院传单将在不久后到达汪家人手上,二是整件事情都有秋锡的参与,甚至可以说是秋锡帮魏卿完成了上法庭前的准备工作。
秋锡也听出来了这两层意思,但他知道魏卿并非真心感谢他,而是要把锅牢牢实实扣到他脑袋上。
原来他会错意了。
魏卿非但没有听他的解释和求饶,反而早就想好了报复他的方法,刚才在外面那些对话不过是最后的试探而已,可怜他还傻乎乎的以为魏卿会顾及他们多年来的情谊从而疏远闻子珩。
秋锡失了魂儿一般脚步踉跄往大厅外面走,途中不小心撞了好几次桌椅,他仿佛察觉不到疼痛,连目光都是呆滞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魏卿,他想着魏卿为何会那么绝情,为了一个男人把好兄弟往死路上逼,他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一切,今后被汪家针对是必然的,毕竟魏卿上交给法院的证据确实都是出自他手。
“秋锡!”熟悉的女声带着哭音在耳边炸响,
秋锡愣了两秒,刚要回头,就感觉到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甩在他右边脸颊上,他被打偏了头,脸上迅速漫起一层火辣辣的疼痛,他呆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如同古老的器具一般机械又缓慢的转头,似乎还能听到沉重的吱呀声。
然后他看到闻元娴泪水纵横的脸,她哭得连妆都花了,几近崩溃地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看我们家摔跟头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太狠心了,你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