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道:“我……我不会爬树……”
青岚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不要惊慌,江婉容却一挥手道:“你不用,本来你也不中用,谁叫小不点给你带出来的?只别拖累了我们就好!”
萧文秀登时小脸煞白,青岚笑道:“听说萧家世代习武,都是飞檐走壁,射敌千里的将军,萧姐姐哪里会不中用呢?只是她不喜欢爬树罢了。”
萧文秀冲她一笑,满脸感激。江婉容撇嘴道:“好吧。那你们两个放风,见有人来了,就赶紧喊我们,知道了吗?”
萧文秀十分犹豫,转头看向青岚。青岚眉毛搭成了八字,实在不想跟这群小孩子胡闹。
江婉容见她不答,又叫道:“小不点,你到是说话啊!”
青岚反驳道:“我叫青岚,不叫小不点。”
江婉容又是“咯”地一笑,“好吧,不是小不点。你身子小,不容易被发现,就到那边屋子后头躲着,来人了就喊我们一声!”
说罢,将裙摆绑到腰上,刷刷地上了枇杷树,扭过头,又挑衅地看了青瑶一眼。
青瑶性子像梁氏,十分好胜。当下也撸开袖子,抓上树干。只是她远不如江婉容灵活,很快就被落在了后头。
青岚眼见两个平时高高在上的侯门千金比赛爬树,摇头暗笑,到底是小孩子,便冲萧文秀招了招手,去厢房后为二人放风。
如今王府中的人都在花厅里看戏,丫头婆子们除了斟酒侍奉的,便躲在耳房里偷懒。后园里悄然无人,寂静无声。
不一会儿,忽听得青石苔路上传来阵阵脚步,青岚赶紧冲萧文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有人来了,萧文秀如临大敌,快步跑去报信了。
青岚凝睛一看,只见来人竟是秦淮,身上披了件大红戏袍,脸色苍白,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着戏服,头上盘着发髻,瞧来是个刚下台的戏子。脸上的铅粉已经洗净,生得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青岚心头一惊,想起来秦淮有“亲狎戏子”、“娈童”等等传言,莫不是今天被自己撞见了?她心里一慌,一下躲到窗根底下,用几株杂草盖住身子。
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二人竟开了门,走进屋来,青岚暗暗叫苦,只能猫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进屋后,始终默默无言,不一会儿,传来细微的喘息之声。青岚两辈子的老脸不禁红了,莫不是俩人正在办事?而她,一个堂堂的四品京官的嫡女,唐国公家的小姐,竟躲在窗外偷听……
青岚躬着腰,小心翼翼地迈出两步,向后挪去,忽听得里头传来一个男声,“你放松些,这样我拔不出来,恐会弄疼你。”
又听秦淮接口道:“放心,我没事,动手吧。”声音甚为压抑。
青岚一愣,心中暗道,“三公子,是……受?”转而又赶紧晃了晃脑袋,都这当口儿了,还想什么呢?赶紧低这头,逃离而去。
而屋中却是青岚想不到的一幕。
秦淮连喘了几口冷气,额上青筋暴起,只听“铛”的一声,那戏子从他肩膀挖出半截羽箭,落在地上。
鲜血瞬间喷出,染红了一片衣襟,带着狰狞的血肉。秦淮闷哼一声,强忍剧痛,那戏子叹道:“今日人多眼杂,公子为何亲自动手?也太危险了些。”
秦淮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非老狐狸以为王府今日固若金汤,也不会轻易露出尾巴来。”
戏子轻叹道:“可惜你得了虎子,却也被老虎咬了一口,免不得又要我背黑锅了!”
秦淮戏谑一笑,起身揽过男子肩膀,“怎么,做我秦三公子的相好,还辱没了你不成?”
戏子脸色一青,用手肘杵了一下秦淮肋骨,“你这般坏我名声,将来我若娶不到媳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淮哈哈一笑,俊美的脸上满是欢愉。
☆、恶魔
且说青岚自以为撞破了一场“偷情”,吓得慌不择路,赶紧跑到枇杷树下,同姑娘们会和。哪知人去楼空,只剩下满地的枇杷核。青岚一惊,心想萧文秀胆小,可别出什么事儿,转念又想还有青瑶和江婉容在呢,八成是三人先回去了。
当下便也顺着原路返回,走出不远,忽又见不远处的花丛里走来一人,穿一身银白色月缎云纹锦衣,乌发如墨,妖邪俊美,赫然竟是换了衣衫的秦淮。
青岚吓了一跳,不想同他照面,当下调转方向,躲到了一旁小路上。刚迈出腿,忽听得他冷声道:“什么人?站住!”
青岚吓得浑身一颤,转念又想,自己是王府的客人,虽然撞破了他和戏子的“□□”,可他又不知,有什么可怕的。当下镇定心神,转过头来。
谁知秦淮叫的竟不是她,只见他双手长出,一把从梅树后抓出了一个人来。
“哎呦……”那人竟是个妙龄女子,身着浅粉色薄纱长裙,体态妖娆,容颜极美,惊慌地望了秦淮一眼,又娇声道:“三爷,你弄疼奴家了……”
“你怎么在这儿?”秦淮皱了皱眉,这女子正是上个月,吏部江大人送他的小妾。
女子镇定心神,上前两步,媚声道:“奴家是想三爷了,才偷偷跟了过来,哪知道三爷这么凶,将奴家的手都弄红了……”
“哦?”秦淮似笑非笑,一把搂住女子的腰肢,将她的脸颊贴在胸口,垂眸向她的红唇吻去。
青岚脑中一乱,赶紧别过头,这秦淮还真是血气方刚,男女通吃啊。今儿也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