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乱用成语!我和笙笙这样才是出双入对!”
南风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有点不耐烦,“说正事。”
丁小小点点头,“说正事说正事……南风啊,你为什么要给笙笙和遥遥报名这样一个比赛?你想让他们出国深造吗?”
陆笙和徐知遥也一起齐刷刷地看向南风,两人的表情却是不大相同。徐知遥跃跃欲试,陆笙似乎有些担忧。
南风没有回答丁小小的问题。他看着陆笙,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眼睛,问道:“陆笙,你想不想——”
“我不想出国,”陆笙突然打断他,面色有些急切,“我,我不想……”不想和你分开。
南风神情一顿,见她脸上分明写着依依不舍。这种被依赖和眷恋的感觉,莫名竟让他心口有些发热。
他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傻了?如果我想让你出国深造,需要通过打比赛吗?”
“啊?”陆笙错愕一下,继而脸庞染上惊喜,不分开就好!
丁小小摸着下巴,奇怪道,“不是为了出国,那你报名这个比赛做什么?有好多别的比赛可以报呢!”
南风摇摇头,指尖轻轻拈着那彩色的宣传页,“别的比赛不是难度太大就是难度太小,这一个,刚刚好。”
“什么意思?”
南风再次看向陆笙,说道,“刚才我是要问,陆笙,你想不想进省队?”
陆笙被问得一愣。省队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感觉省队离自己很遥远,像另一个神秘的组织。她在树青体校待了四年多,每天过着简单而重复的日子,待在这里已经成了习惯,现在,突然问她要不要去另一个地方,她有点陌生和不安。
她抿了抿嘴,问南风,“南教练,你希望我进省队吗?”
“嗯?别问我,问你自己的内心。你想不想进。”
丁小小轻轻拍了一下陆笙的肩膀,“笙笙,省队值得考虑啊!你可以认识更多的队友,可以打很多比赛,每个月还有津贴。表现好的话能进国家队哦,代表中国去和外国人打。你们南教练以前就是国家队的。”
这话让陆笙心中一动。当运动员,没有点进取心那是不可能的。陆笙何尝不想变得更厉害、打世界级比赛?她仰头看着南风,问道,“是这样吗?”
“嗯,基本属实。”
“那……”
这时,徐知遥插嘴道,“南教练,你只问陆笙想不想进省队,可省队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南风的目光终于转过来,对,还有徐知遥,他又把他忽略了。
徐知遥表示:我已经习惯了╮( ̄▽ ̄)╭ ……
南风问徐知遥,“你想不想进省队?”
徐知遥想也不想答道:“师妹进我就进……可是我听说省队不好进啊!尤其是,咱们省网球队是全国强队,好多外省的球员都来t市备案,竞争很激烈的。”
由于网球的职业化很高,球员们是可以在不同地方流窜的。并不是说北京籍贯的人只能进北京网球队,也可以进别的省队,只要登记一下就行。
陆笙听到徐知遥这么说,也问道,“是哦,教练,就算我们想进省队,可我们怎样才能进呢?”
南风沉吟道,“这次网球比赛,如果你们能打进全国站四强,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进省队。”
陆笙追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进去?我们能把你带进去吗?”
不等南风回答,丁小小先戳了一下陆笙的脑袋,“傻丫头,你们南教练那是什么腕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说省队了,想进国家队执教,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陆笙于是神情一松,嘿嘿傻笑起来,她看着南风,目光明快而热烈。
南风突然偏开头,眼睑微微垂着,掩住视线。
“训练吧。”他说。
***
第二天,南风约了省队的一个教练吃饭。
教练名叫李卫国,今年五十六岁,从业三十多年。李卫国在t市省队待了二十余年,带出过不少重量级运动员,南风进省队时也是他带的,后来他还带过乔晚晚。所以名义上,南风是乔晚晚的师兄。
不过南风真正在省队待的时间不足一年。那时他少年得志,横空出世,带领t市网球队拿到全运会男单冠军和男子团体冠军。后来他不想受体制约束,自己聘请教练团队,虽然形式上依旧隶属于省队和国家队,但实质上已经单飞,只是需要打比赛时回来集训。四年后的再次全运会,他还和乔晚晚一起代表t市队打过混双,结果自然是拿了冠军。
网球是一种高度职业化的运动,鉴于此,当前国家队与省队的关系,与别的运动不同。比如游泳队,在省队里表现突出,入选国家队之后,基本就跟着国家队训练了。网球是完全不同的模式:球员们在省队训练,根据各自的水准,打不同的职业比赛。入选国家队的球员只是登记备案,平时并不在国家队训练,只在有重大国际赛事,比如亚运会、奥运会这类比赛时,才会去国家队集训。
另外,随着网球的高度职业化,运动员的管理制度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曾经举国体制的选拔训练,正在悄悄改变。虽然现在靠国家发工资的网球运动员依旧是主流,但那些游离于体制之外的职业球员正在增加。这些人被称为“个体户”。他们自费训练,自费比赛,有些成绩突出的,也可能受雇于某个省队。不过,这样做要有一个前提:钱够多。
要么奖金和代言费够多,要么是自身家底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