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会要,可是嘉和,我求你收下吧,我是久病的人,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最是了解,这一次我病得太久了,我太虚弱了,我很害怕,你就满足我的心愿吧,好吗?”
陈怡玢听他这么一说,只得顺从着将钥匙收下了,听他静静说下去:“看我如今这副病容……我亦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我时日无多了。”
朱伯逸很平静的说出他时日无多这个事实,但是却让陈怡玢心里十分难过,看着他仍旧清俊潇洒的样子,眼里不自觉的涌出了泪水。
前后两辈子陈怡玢经历过很多次送别,甚至连上辈子去世的时候她都平静的应对自己的生死,可是在这一刻的时候,看到朱伯逸这样平静的安排他的后事,陈怡玢心里堵得难受,王绶云已经不在了,难道她又会失去一位挚友吗?
朱伯逸反倒安慰起她:“嘉和,不要伤心,聚散终有时,我们能在这辈子得以相遇,我已是十分欢喜了。”
陈怡玢听到他这样豁达的话,眼里的泪更是控制不住,“恒之,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是你呢?”朱伯逸这么好的人,却偏偏要经历久病卧榻的痛,最后还要年纪轻轻就安排自己的后事,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啊!
朱伯逸轻轻的用手指擦掉陈怡玢脸上的泪水,说:“谁都有生老病死,这是逃不脱的,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我早已看破,虽然心里对大家留恋和不舍,但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生老病死,是谁都扭转不了的……”
他看着指尖上那透明的泪水,道:“嘉和,不要流泪,好吗?我不想你伤心。”
陈怡玢想忍住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主播将手搭在陈怡玢的头上,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说:“不过你为我流泪,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陈怡玢泪眼朦胧之中看见朱伯逸神色温柔的看着她,他说:“不要哭,我还有事想托你帮我。”
陈怡玢已经哭哑了嗓子:“什么事?”
朱伯逸:“那五十万金条,收下好吗?”
陈怡玢道:“好,我收下。”她先收下,将来在阿宝成年的时候都转给阿宝,不都还是她说了算吗?
朱伯逸又道:“不过这五十万还不是重中之重,我最重要的是我那一屋子的古籍和古董,我预计托付给你,由你做处理吧。”
陈怡玢这才是真正的惊讶,那一屋子的古董和古籍是朱伯逸花费了巨大的财力和物力才收集起来的,尤其是他这样身体病弱的,想收集到这些珍稀古玩可要比一般人花费更多钱财的,比起那价值五十万的金条,这一屋子的古物才是真真正正的珍贵了。
朱伯逸许是没有想到将来这些东西会以疯狂的速度涨价,陈怡玢经历过后世的人是知道的,光是朱伯逸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八大山人的画,在后世就不知卖多少天价了,更别提那还不是他最珍贵的藏品。
陈怡玢道:“恒之,这我不能接受。”
朱伯逸道:“我这一堆古物,阿宝是看不上的,并且那孩子没有耐心去保护这些,他也不懂这些珍品的价值,只有你懂我如何爱待它们的,将它们放在你手里,我才真正能放心。”
陈怡玢道:“恒之,这些古玩珍品的价值太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不敢收啊。”
朱伯逸道:“你怎么处理都行,这些都送给你了,还有几套阿宝他娘生前的首饰,是他娘嫁给我的时候的陪嫁品,这些年我一直替阿宝收着,也转交给你。”
陈怡玢道:“他亲娘的首饰我会妥善为阿宝收好,等他娶媳妇了就会交给他。”
朱伯逸道:“阿宝他娘的东西你就这么痛快的收下了,我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能帮我呢?你难道想让我走得不放心吗?”
陈怡玢看到朱伯逸这样子,不想让他不痛快,说:“我会为它们找一个妥善的地方保管,你将这些珍玩古籍封存好,我会托人将它们运到海外的瑞士银行里保存,直到阿宝长大成人,我再将东西转交给他,由他来处理,你看可好?”
朱伯逸道:“想送你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这样可难发财啊,嘉和?”
陈怡玢道:“我已经收过你送我的一套鸽血红宝石首饰了,那套珠宝已经十分贵重,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
朱伯逸道:“那算什么,那不过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罢了,还值得一提?”又说:“这些珍宝都是我不想让本家人知道的,我名下的公司和股票我知道对于你而言不过是死物,而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些让本家那些人去打扰你和阿宝的生活,同时我也不会将我赠给你和阿宝的这些写在遗嘱里,过些时日烦你将书房里的东西运到海外去吧。”
陈怡玢道:“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可以帮你。”
朱伯逸道:“我生平交下很多好友,但是临到了尽头,我却只放心将阿宝和我那些爱物托付给你,因为我对你的人品十分放心,嘉和,随庆走了,我也要走了,请你将我们的份都活出来吧。”
陈怡玢听了,再一次潸然泪下,说:“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大家一起开心的在一起,这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在你的床边听你说这些伤感的话,那些金条、古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比得上你们重要?”
朱伯逸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陈怡玢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甚至是有些凉的,他说:“嘉和,世事无常啊。”
陈怡玢难过之极,这些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