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展现云的演示的圆光镜里,传来一声尖叫。
试云的一位仙官,突然从吱吱织的那朵云上掉落了下来。
自从行云成了仙的固定飞行器具之后,有不少仙官已经忘记了如何平地起飞了,这个仙官便是如此。从云上掉落的时候,他便大惊失色,与意外从高处坠落的凡人相差无几。
要不是他身边的另一位仙官反应及时,将他拉起来,恐怕就要闹出仙命了。
一开始,在场的仙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是仙官不小心的缘故。
却没有想到,那仙官定下神之后,竟直呼:“这云漏了,这云漏了!吱吱仙子织的云是漏的!”
几位试云的仙官闻言,相看几眼,连忙过去查看那朵貌似很结实的云。发现那云当中,确实有一个椭圆的窟窿,正好够一仙竖着穿过。
西王母将圆光镜调整了一下方向,这一下凌霄殿上所有的仙都可以看到云上的那个窟窿。
神仙驾驭的行云,虽然看起来飘飘缈缈,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似的。实际上,对于强度,是有极高的要求的。一朵符合标准的行云,不要说载一个仙官,便是载上三五座仙殿也是没问题。
这一幕,让刚才还琢磨着要换行云的几个仙,惊出了一身冷汗。一站就一个窟窿的行云,他们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起行云的其他功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西王母的脸色突变,利声道:“吱吱,你都做了什么!织云一事,岂能容你儿戏!”
仙威施放,凌霄殿内的众仙,在一时之间,皆有一种千斤压身之感。
仙袖一挥,整个试台消失了,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吱吱,“噗”一下从试台上掉下来,跪倒在了凌霄殿的中央。还没等她解释,几个仙娥听了西王母的命令,取了仙索来,将她捆上。
西王母才稍微对吱吱有所改观。这下子不仅刚刚增加的好感消失了,反而加了一层被欺骗的愤怒感。就是这么一个仙织的天-衣,她刚刚居然拿来同织女做的相提并论了,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吱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听见自南天门,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报——”
守门的仙官一层一层呼喝,终于到了凌霄殿门口。
一个仙娥到凌霄殿门口,听了消息,小步走回来,要禀告西王母。
西王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与疲惫,捏了捏眉心道:“是谁?”
仙娥道:“是东海水族。”
“水族,水族?小小水族能有什么要事!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西王母怒形于色,直到看见了在场两位龙子龙女,才稍微收敛了些,“水族之事,当是龙族内务,为何传到我九重天上来了?”
“既然上报了天庭,说明此事定是非同小可。”青澶起身,“王母娘娘还是听一听为好。”
吱吱不知道,自己的云为什么突然就漏了。当时西王母的模样,简直就是要吃仙,恨不得当场把她打个形神俱灭。要不是这水族突然来报,打断了一下,恐怕她仙命难保。
青澶这条龙,此时站出来说话,虽然是为了水族,但也算是间接救了她。
想到这里,吱吱不由得对太子青澶投去感激的目光。
却没有想到,青澶避开了她的注视,脸上还有几分不忍,他继续对西王母道:“青澶在从龙宫出发之前,曾经命水族调查一事,此刻看来,已经有了眉目。希望西王母做主。”
西王母道:“是何事,速速说来!”
那仙娥道:“那东海水族,要状告一仙。”
西王母皱起了眉,此刻心中已是十分不越:“是哪个仙?”
今天天庭已经有一个仙,在龙族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现在又有了一个仙,直接到龙族的地盘上去丢丑。她倒是宁愿龙族当场抓了这仙,就地处决也就罢了,省得她又丢了这个脸,还要亲自清理门户。
那仙娥看了眼吱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西王母狐疑道:“是谁?”
那仙娥不得不道:“是……仙女吱吱。”
吱吱总算是知道了,青澶眼里的那一点不忍是什么意思了。
可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她什么时候惹上过东海水族。
西王母凤目一闪,瞟了一眼吱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厉声喝道:“宣!”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海水的味道,一个缺胳膊断腿的虾将被搀扶着进来了。两个突出的虾眼里全是泪水,此番形容,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在向西王母行了礼之后,那虾将道:“上个月,龙族来访,老臣也在。得到吱吱仙子所赠雨云一朵,正好东海短了一朵雨云,太子便让我,拿那云去用了。我心道这是未来太子妃娘娘的赠礼,不敢生受,太子却说吱吱仙子心善,若是知道这云有了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定然会开心的。老臣就取了那雨云回到了东海……”
说到了这里,虾将看了被捆起来的吱吱一眼,血丝密布的眼睛里,带有深恨。
吱吱回忆了一下,上个月的时候,并没有龙族来访过她。她转念才又想到了,与净灼在那奇怪林子里的一个时辰。出来之后,时间恰好过了一个月。
此前巧黛的确说过,龙族来看过她,可是她根本没有去,又是谁送的云呢?
虾将抹了一把流出的眼泪,“二十二日前,天庭下令子时布云,丑时发雷,丑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