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小仙女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净灼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悬在空中的狐狸心,终于稍微放了一点下来。
“妖王大人说得对,若是还有这些仙,真的会耽误事。”吱吱抬头望天,“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些云。”
净灼彻底放心下来:“吱吱还记得,无字天师曾经说过的话吗?”
吱吱道:“你是指,织女那时候的事,会向人间散播瘟疫的云。这回的云,似乎,更加厉害了。”现在,离她想要知道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是如果逼近真相,就必然会要牺牲掉一些无辜的人,那这真相的代价,也太大了,“好在,还没有人染病……”
正说着,村民中却有一个民众倒了下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无字宗一个弟子上前来,查看了一番,说:“确实,像是瘟疫的症状。但是,与已知的疫种都不一样。”
吱吱揪紧了心:“那这可……”脑子僵了一瞬,接着便疯狂地转了起来。数万水族的命,难道还要……
但那弟子不见惊慌,立即为那村民施法救治,不过片刻,村民便清醒过来。那弟子稍显疲惫,便继续检查其他的村民。
行深道人说:“无字宗有清瘟之术,但是这疫症毕竟是新的。是以,在研制出根治的药之前,若感染扩散得太过广大来,依旧是难以控制。”
留守别处的弟子传话过来,说是在城中别的地方,也发现了染瘟疫的人。
行深道人皱紧眉头,便交代弟子们,通知各处,不要饮用被黄雨污染过的水,并尽快处理受感染的居民。
接着,从别派赶来几个宗门代表,也顾不上客套,与行深道人几人,互相通了些无法在玉简上沟通的消息之后,便四散离去,最后只剩下了行深道人,以及站在他身侧,握着自己的剑,极安静的孟西。
“到月底前,诸宗门联合起来,会提供净水,控制瘟疫,还有食物……我无字宗愿倾全宗之人,尽全宗之力,用全宗之财,以当其先。”行深道人取出一个画了符咒的传讯玉简,这意味着,所有的这些话,将被许多宗门之人听到,他突然转向净灼的方向,“您说得没错,守护凡间,本就是宗门之责。”
吱吱道:“师兄,妖王大人不过是气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更无须强担责任。这是天庭之过,龙族之过,或许是我之过,总归不是凡间之过,更非宗门之过。”
“若是遇事便要乞求,那这凡间,曾经是天庭之凡间,以后也只不过会是妖族之凡间,或是吱吱仙子一仙之凡间,而永远不会是凡人之凡间!”
话音刚落,从玉简中,传来唏嘘之声。大体上是勇气可嘉,然而略似狂言,让修士们不太赞成。
行深俯身,行下一礼,铿锵道:“说了好些大话,但这次,无字宗依旧相求!而且,不敢说是最后一次! 以后说不定,还是会求!不管是神仙,是妖j-i,ng,是鬼,是魔,是畜生,还是花草,凡是宗门做不到了,哪个有用便求哪个!就算是不情之请,还是要求!因为宗门,没有用!”
玉简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孟西默默地走得离行深远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不愿与之为伍的意思。
行深道人开腔就开得很高,现在却以愈发高亢的口吻,说出这样认怂的话,实在是怂到了极致。
道人又说:“但是,贫道相信,总有一日,不必相求。”
总有一天,谁知道是哪日,但总算不是很怂了,保住了宗门的颜面,又实际上又没有真的做什么保证。于是玉简渐渐传出应合之声:
“行深小友说得……”
“对,总有一日,不必……”
“无字宗有这等继承人,也算是无字老……”
行深“咔”的一声,掰断了玉简,玉简中别宗修士的声音戛然而止,“如违此言,形同此简!”
说着招呼孟西,雄纠纠气昂昂道:“走了!干活去!”
吱吱:“……”
净灼:“……”
众人:“……”
虽然在结尾处稍微燃了一下,但是丝毫不能掩饰其怂。
这种又燃又怂、怂中带燃、燃中有怂的感觉,居然让吱吱有种异样的滋味。摸了摸脑壳子,里面似乎涌入了一丝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既熟悉,又陌生。吱吱瞄了一眼浑然未觉的净灼。
转眼,便成了一仙一狐被一众村民围住的局面。虽然村民们一时难以接受那么大的信息量,但也知道这两个女子,身份和他们以前想的,有些不一样。
一个小萝卜头冒了出来,很天真地问:“阿娘,刚刚来了真的神仙。那鼠大仙,是不是也是真的神仙!阿爹说过了,真的神仙就是……就是坏神仙,那,鼠大仙是不是也是坏神仙啊……”
村民于是互相看了几眼,看了看吱吱,又看了看那小孩,眼中似有不满之意,只是不知道这不满指向何处。
“鼠大仙会做云的,那这些黄色的云,是不是也是鼠大仙做的……”那小萝卜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
“我早就说过的吧。”净灼不是一只很容易被激怒的狐,此刻眼中却快要冒出火来,以入密之法向吱吱传音道,“区区蝼蚁,自私、自以为是、易受蛊惑、脆弱得要命,又蠢得要命……在他们身上,浪费一刻钟都不值得,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