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三千多两银子,我想这也能证明香盈的能力。若是有人想欺负香盈,香盈难道还不知道抬出荥阳郑氏的名头来?莫非我们郑氏是能随意让人搓圆打扁的不成?”
郑大太爷听了连连点头:“那倒也是,谁敢来欺负咱们郑氏的人?”
“我想其余各房都没有将自己的人派到别人屋子里去的事儿罢?”郑香盈微微一笑:“我知道三伯祖父说出这话来或者是真在关心香盈,可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房觉得七房的孤女好欺负,想要觊觎着她那一丁点财产呢!”朝郑三太爷行了一礼,郑香盈抬起头来,脸上有着不好意思的神色:“怎么能让三伯祖父担了这样的骂名呢?这归真园还是由香盈自己来管着罢。”
被郑香盈夹枪带棒的说道了一番,郑三太爷斜靠着椅子,一双眼睛只是望自己的脚上瞧,没想着这郑香盈实在是伶牙俐齿,说的话真不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家能说出来的,明面上瞧着句句在捧他赞他,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损他骂他。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她一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香盈丫头不愿意,那便算了。”郑大太爷瞧着宗祠里头一时间气氛沉闷,最终开口拍板:“我再另外写一张字据给你,咱们签了名字,这事儿便算揭过了。”
温暖的阳光从车厢侧面的帘幕透了过来,车厢里边明晃晃的一片,小翠拉住郑香盈的衣袖笑得十分开心:“姑娘,这事儿就这样完了?真不敢相信!”
“不这样完了还能怎么样?”郑香盈瞧着小翠那激动的神色,心中好笑:“你还想没完没了的不成?”
小翠抿着嘴儿微微的笑,瞧着外边的日光给郑香盈的脸庞添了一道金灿灿的边儿,心里想着自家姑娘这会子瞧着便如那金子做的菩萨一般了。原本以为这次来宗祠凶多吉少,会被那几位族里的长辈逼迫着每年多交几千两银子出去,没想到姑娘伶牙俐齿又早有准备,反而赚了一些回来,每年有红利银子,出阁的时候族里还要打发陪嫁银子,想想都十分占强,即便族里只打发一万两,这也是白得的。
回到归真园,鲁妈妈方妈妈都在门口等得着急,见禄伯赶着马车进来,赶紧围了拢来:“姑娘,怎么样了?”
踏上归真园的土地,瞧着身边那几张真心实意在着急的面孔,郑香盈只觉温馨一片,暖暖的将自己围住,朝几人微微点头:“没事儿,我还赚了银子回来了呢。”
鲁妈妈与方妈妈得了这信儿才放下心来,两人搓了搓手道:“那便好了。”
郑香盈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问鲁妈妈:“这桃花酒与梨花酒已经入酒窖两个多月了罢?再捱过一个月,咱们便先送一趟货去洛阳——陈老板太白酒肆那边应该现儿还不缺货罢?”
“哪里能不缺!”鲁妈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刚刚还派伙计过来说了这事儿呢,我心里头想着,那二十五两银子一坛的自然要照顾些,所以我只答应了两百坛,剩下两百坛我也想着该送去洛阳。”
“咱们先还是稳扎稳打的将荥阳这边打好基础再说,洛阳那边先可以少送一些,物以稀为贵,若是刚刚开始就送一大批过去,人家指不定还以为你这酒是烂大街的货。”郑香盈想了想,笑着点点头:“再匀一百坛给太白酒肆,这次咱们送一百坛过洛阳去。”
“洛阳的价格高一些,二十五两银子一坛呢。”鲁妈妈有些不解,困惑的望着郑香盈:“咱们难道不该是多送些往洛阳去?”
“妈妈,这些你便别管了。”郑香盈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杏花林:“杏花酒入窖多长时间了?”自从与豫王二公子签了契书,鲁妈妈便兴头十足,从第二日开始便撸着袖子带着一干下人开始酿杏花酒。小琴小棋每日早晨便去摘新鲜杏花,一群嫂子帮着鲁妈妈洗米蒸饭,归真园里边一片热火朝天。
“入窖才七日呢。”鲁妈妈皱着眉头直叹气:“真恨不能让日子快快过,每天瞧着那日天还挂在天上便恨不能用手将它扯下来。”
“妈妈,你别着急,咱们以后银子会赚不完,等着这批酒卖了出了笔银子,我便去那赤霞山上给妈妈盖个酿酒的地方,隔着山泉近,又隐秘,否则那些有心的人来咱们园子一转,闻着常年四季都在酿酒,又会有旁的话好说了。”
归真园做为一个游览的地方,若是总有着酒糟的气味,感觉也不太好,郑香盈也怕那郑二太爷与郑三太爷贼心不死,怕了人过来打探归真园的生意,日日能闻着酒糟味儿,自然知道归真园卖的酒绝对不止这账面上的数目。将酿酒房开到赤霞山,那可是再稳妥也不过了。
鲁妈妈听着郑香盈的安排也直点头:“姑娘说的是,只是这杏花开过了以后,春日里头便没别的花酒好酿了,我只能多酿些琉璃白了。”
“姑娘,你也给我指派点事儿做。”方妈妈从旁边挤了过来,将鲁妈妈与郑香盈隔开,嘴里嘟嘟囔囔个不歇,她本是郑香盈的贴身妈妈,可现在鲁妈妈倒仿佛成了郑香盈最贴心的人一般,她眼睛里瞧着嘴里不说,心里可还是有些不舒服。
郑香盈瞧着方妈妈那模样,心里边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妈妈你别着急,我自然有事儿给你做。现在厨房里添了几个人手,也用不着妈妈忙里忙外了,有桩重要的事儿可只能由妈妈给我帮忙才行呢。”
方妈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