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极具竞争力的人选。
而他本人虽是皇帝的长子,但生母出身低微,更无强大的母族作为背后的支持,本人亦从未妄想过储君之位。但仔细想来,这些年来他投身军旅,出生入死,人气与威望与日俱增,想必也在无意之中成了某些人的阻碍了吧?
宫廷之中所有的阴谋算计,没有不是围绕鹰隼宫正殿之上的蔷薇玉座,而血缘恰恰便是皇室之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安瑟斯想到这里,苍冰色的眼底寒如冰雪。
“我会留意。”他道,“不过亚伯特,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妄言储君废立,被有心之人听到,便是其心可诛。
“不是你的话,我也懒得多嘴。”
亚伯特冷冷挑了下嘴角,安瑟斯抬头看他,只轻笑了一下。
而他金银妖瞳的友人神色不改,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心照不宣一般,没在说什么,便转身出了帐篷,夜风在掀帘的一瞬间闯进来,深浓的暮色映入眼帘。
安瑟斯皇子在途中遇刺,尽管这一事件在当事人的授意下并未宣扬,但西防军的海因希里索罗公爵还是很快接到了消息。此时他刚刚率领自己的亲卫抵达目前西防军第四师团的驻地格里特行省省会弗里达市,接到暗谍传来的讯息时,似是有些出乎意料,皱着眉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没有。”副官安诺德停顿了片刻,低声道,“似乎殿下本人也不想这件事张扬。”
“米亥鲁那边呢?”海因希里的神色阴晴不定,“有什么动静没有?”
安诺德楞了片刻,方才明白他担心的所在:“根据我们的线报二皇子殿下那边并无动作,大人,要不要……”
海因希里摆了摆手,脸色却是放松了下来:“适当试探下便可,不要太明显了。”
不管安瑟斯是否是将来竞争储位有力对手,在这个贸然出手并且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暗下杀手,显然不合时宜的。
不过好在看起来,自己的外甥还没有冲动到这样的地步。
但既然如此,能够掌握皇子行踪并痛下狠手的,又会有谁呢?
西防军的军长眯起眼睛,望着帐外暮色四合的天空,默然了许久,方才回过头来将目光移向面前的沙盘。
“现在三省的局势如何?”
“目前叛军已经占领迦兰行省全境,以及希尔达行省、格里特行省近二十座城市,北疆军、西防两军控制了两省外围的城市和要道,形成合围之势。叛军总部驻扎在迦兰省会菲林顿市,首领是个叫做托斯特兰姆的中年男人,听说二十年前曾是前古格塞壬海军的少将,手下一大部分也是前海军的军官。”
“当年塞壬军在北疆军攻势下溃败,确实有一部分流亡入海,现在又卷土重来了吗?”海因希里低头,指尖轻轻叩击着沙盘的边缘,“现在克里斯多军长也该抵达希尔达行省前线了,安瑟斯殿下那里有进一步的举动了吗?”
“听说两天前殿下派出了使节前往菲林顿市进行交涉。”
“先礼后兵吗?”海因希里倒是不觉得意外,只轻笑了下,“也罢,姑且先看看我们这位殿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西防军的军长神色平静,湖色的眸子波澜不惊,昏黄的灯下,只依稀能见嘴角一抹玩味的弧度,倏忽一下边隐没在黯淡的光影里。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上来说,这次卡文卡的厉害了……
一卡文就想开新坑,虽然是新坑,好歹也是本篇的后传吧,请桑多多支持《荣光年代》
这里有了灵感就会来撒土的
第124章r119遗臣
托斯特兰姆,现年四十八岁,据闻二十多年前北疆军横跨冰海湾从海上包抄古格塞壬海军的时候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上校,在塞壬海军全线溃败之后,带领着自己麾下的部分舰队北上流亡。
这是亚伯特法透纳从希尔达行省的驻地启程之前掌握的仅有的资料。
或许是因为海上漂泊多年的缘故,这男人看上去比想象中的要苍老许多,冰海常年的风霜在古铜色的脸上刻下深深的轮廓,眼睛却显得异常深炯而锐利,仿佛海面上盘旋的猎隼,锁定猎物势在必得的阴狠。
即便是同样有过在风口浪尖出生入死的经历,亚伯特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还是下意识的略略挺了腰板。
“自从二十多年前狄蒂丝女皇‘无血开城’以来,帝国对于新领土,一直怀柔以待,昔日古格的民众视同帝国公民,皇帝陛下在帝国全境推行国政改革,废除贵族特权,减免赋税,修缮水利和公路,自问比起二十多年前丝佛札王族的统治来,有过而无不及。不想这次迦兰行省引发动乱使民众再度限于战乱,皇帝陛下深感痛心,因此派遣第一皇子安瑟斯亚格兰公爵前来处理此事。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帝国希望能够妥善处理,使流血事件能够不再发生。”
作为帝国派出的负责前期交涉的使节,他的双脚正站在迦兰行省的省会菲林顿市的土地上,昔日帝国鹰旗飘扬的土地,如今却是风暴的中心,帝国年轻的海军少将不卑不吭得递上安瑟斯的亲笔书信,却显然并不认为能够就此简单地说服眼前的男人和帐下杀气隐隐的幕僚们。
“亚伯特法透纳少将是吗?”并不意外的,托斯特兰姆望着眼前金发的年轻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阵,方才挑了挑眉:“我佩服你孤身一人前来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