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但他镇定得比较快,此时高丽大使正一脸企羡的对着他呱啦呱啦的说着什么,鸡对鸭讲,鸭竟然还直点头。反正他们的话她也听不懂,司马抚儿也不费心去听了,只是奇怪他们靠双方的表情和比划竟然也能交流的那么欢,当然他们偶尔也会说几句不那么标准的但她能听得懂的汉语。
此时几名大使都站到了帝的身旁,不是赞叹就是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他们跟帝交流的时候自然都是用的汉语,只是口音有时候让人想发笑,但在这种严肃场合,司马史官还是很有定力的。虽然司马史官被挤出了帝的身边,但还是能将他们的交谈听得很清楚,并且一一记录。
“寰朝的史官竟然是个女子。”
一声轻飘飘的话传了过来,司马抚儿朝声源处看去,眼一亮,说话的不就是那个契丹国的大使吗,哦,不对,不是正大使,而是副大使,陛下寿宴的时候只能坐在廊下,但却俊朗得极为耀目,跟小山似的萧大石相差巨大的那位。
他的口音,司马抚儿回味着,感觉极为纯正,不说还真听不出是契丹人说的,跟正在帝身边夸夸其谈的萧大石的口音也是相差巨大。而且不仅口音纯正,声音也极为好听。
此时契丹副使正站在较远一点的地方打量着她,他现在站的位置有点脱离随帝观看阅兵的大使们,可能因为他是副使,陛下身边围着的都是大使。司马抚儿眨了眨眼睛,合上手中的小本本,朝他走近了一点:“副使的汉语说的可真好。”
“过奖,我自幼修习汉语。”
一个契丹人竟然自幼修习汉语,司马抚儿有了兴味,不禁又仔细的看了看他,之前都是离着很远的距离,这次算是近距离打量,但跟之前的感官相差不大,身长八尺,清瘦却显得很有力量,高鼻深目,肤色略深,很是俊美,但跟汉人的俊美又不太一样,眼前这人的俊美透着一种野性,非常野性的俊美。
看来这人应该是契丹人里长得比较好的了,俊美的契丹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毕竟听说他们契丹人的图腾是狼,他们尊狼,他的长相气质让人觉得带着野性也就正常了。而萧大石大使应该就是不那么俊美的普通的契丹人的长相,她一度疑惑他那么大的体积应该骑什么马,他的坐骑是否能承受得了他的重量,脑中一下子就出现了萧大石将坐骑压塌的样子。
她的嘴角泄露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收敛了,司马史官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这个带着野性的美男身上,她问:“副使竟然自幼修习汉语,难怪汉语说的跟汉人一样,副使是跟汉人学的吗?”
“家父一向仰慕汉文化,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找了汉人教习教我说汉语写汉字。”
仰慕?一边仰慕一边找我们麻烦吗?司马史官一脸笑意,问道:“不知副使尊姓大名?”她听说契丹人就两个姓,萧和耶律,他姓哪个?
“耶律南。”
看来这次契丹国把他们的两个姓都派来了,“耶律副使以前来过中原吗?”
“第一次来汴京。”
“那其他地方呢?”
“只去过北方的少数地方。”
“那耶律副使喜欢大寰吗?”
耶律南抿嘴一笑,眺望了一下下面气势如虹的练兵,隔了一会儿才道:“汴京是个很繁荣很美的地方。”
司马史官一脸好奇状:“比你们契丹国呢?”
“司马史官从没去过契丹吧。”
这人明知故问吧,她一个女子,哪能跑那去?除了做了史官后随帝打过几次仗就再没出过远门。“自然没有。”
“那以后若有机会欢迎司马史官去契丹游玩。”
听说他们那是大草原,都住帐篷,现在两国虽然签了友好条约,但可不能对北蛮子的信义有什么奢望,这仗其实说打就打,帝肯定不会跑那去,帝不去她又如何去得了,而且听说那边气候也不太好,帝这身子更是不会去了。不过他的话也就是客套,所以自己自然也要客套一下:“那是自然,有机会自然要领略一下北地风光。”
他看向远处,目光悠远,“寰朝有寰朝的美,契丹有契丹的美,不一样的美。”
既然那么美就别没事南侵了嘛,你也很美啊,当个大使还是很养眼的,做个侵略者滥杀无辜就不美了嘛,司马史官笑意盈盈的:“耶律副使很念故土啊。”
他笑了笑没答话,司马史官又问道:“耶律副使何时回契丹啊。”
“这个要听大使的安排,我只是个副使,只能遵从命令。”
“卿。”正聊着,帝的声音传了过来,司马史官赶紧朝帝看去,见他正看着他们,司马史官赶紧又翻开自己的小本本一路小跑到帝的跟前。帝扫了一眼耶律副使便又转过了身去。
此时之前包围着帝的各路大使又都散了开来,两两成双的继续边看着阅兵边交谈着。而且现在司马史官身份有变,各路大使也都知道寰朝陛下封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史官为皇后,月底大婚,现在见她来到陛下的跟前,便都识相的站得远了些。
“陛下?”司马史官轻问,等着吩咐。
“玩忽职守。”
司马史官眨了两下眼睛,赶紧辩解:“您可冤枉臣了,您的话臣可是一个字都没落下。”
源流朝她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向了阅兵场,“身为朕的起居注史官就该如影随形的跟着朕,你倒好,还跟人聊上了。”
司马史官继续小声辩解:“不就一小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