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拢衣袖,转身想要回房,再不回房她怕自己撞到些什么,又想到吃饭时两个捕快的话,王韫有些发毛。
然而,下一秒,她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和咚咚的撞击声,幽幽咽咽,如泣如诉。
王韫:?!!这么巧?
女子的哭泣声,缠绕着凉凉的夜风,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和群鸦四散扑扇着翅膀的声音,慢慢地哭泣声愈发尖锐凄厉了起来,渐渐地又弱了下去,就像王韫手中的烛台,烛火零星,飘飘摇摇。
王韫吓得魂飞魄散,烛台都差点没拿稳,加快了步子噔噔地就往楼上跑去。
跑着跑着,王韫的步子顿住了。
“要是和当初的岑零露情况一样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
敢不会是捕快提到的两兄弟半夜出来搞事吧?!逃亡途中丧心病狂地又对其他妹子做了什么?!
“我怕什么,到底是不管我的事。”王韫简直想一巴掌拍到之前立flag的自己的脑门上。
要是他们出来搞事,王韫真不能就这么心大地放着哭泣声不管跑回去睡觉。
叫醒其他人也不太厚道,总归是自己脑补,万一又像上次碰到岑零露的情况一样,叫醒睡得正香的人就有点缺德了。王韫不太信这么巧真能碰到犯人,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转了个方向朝着客栈院子里的厨房走去,厨房此刻四下无人,王韫挑了把菜刀,又回到了客栈门口。
希望不是他们……
她叹了口气,余光刚好瞥到了趴在前台打盹值班的小二。
王韫目光一闪,果断地把烛台搁到台面上,腾出一只一手轻轻推了推店小二。
店小二冷不防地被王韫推醒,懊恼极了,眉宇间浮现出不耐之色,张口便要骂人,但乍一看是王韫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睡眼朦胧地抬起眼皮疑惑地看着王韫,“娘子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王韫言简意赅道。
王韫这么答了,店小二再不满此时也只能支起半个身问王韫,有啥事白天不能吩咐清楚非得晚上来找他。
他懒懒地眯着眼,两只眼困倦地四处乱瞟,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王韫手里的菜刀。
王韫:……
店小二:……
店小二往后猛地一缩,惊恐地看着她:!!!这位娘子?!!
王韫:……
王韫默默地把菜刀收到了身后,干咳了一声道,“我想要拜托你一些事。”
店小二被吓得不清,心惊胆战地问道,“娘子你大晚上拿刀做什么?!”
王韫:“咳咳……你们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命案?”
王韫这么问,店小二渐渐放松了僵直的身子,眼珠一转,也不怕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换脸似地笑嘻嘻道,“娘子可是怕了,拿着把刀防身?娘子不必害怕,我们登记严着呢,料他们也不敢来。”
王韫想小二或许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她现在也不想解释,而是默认似地胡乱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些怕。只是我刚刚听到有女子的哭泣声,我害怕是有什么人半夜碰上了歹徒,想找你和我一起去瞧瞧。”
“女子的哭泣声?”
“嗯。”王韫压低了嗓音,轻声道,“你听听看?”
哭泣声此刻已经很弱了,此刻能听见木门吱呀的声音,窗户上糊着的油纸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女子的哭声。
店小二侧耳听了会儿,瞪着一双眼,瑟瑟缩缩道,“这……这……”
“你能否出去同我瞧瞧?”
小二听了王韫的话,头摇得就像拨浪鼓,连连道,“这……就不去了吧……要是真撞上了……”
王韫看店小二惊慌失色的模样,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只好又跑回二楼敲了敲荀桢的房门,贴着门轻声喊荀桢的名字。
门很快自内被打开了,荀桢似乎未入睡,衣衫整洁发丝未乱,他疑惑地看着她,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王韫手中的菜刀上,吃惊道,“这……”
“小友深夜前来?”
“我想麻烦先生和我去客栈外看一看。”王韫直接道。
荀桢也不问什么事,点了点头踏出门外,阖上门道,“走吧。”
“先生不问什么事吗?”王韫和荀桢一起往楼下赶。
“你深夜前来想必事出紧急。”荀桢答道,“待会儿再告知我也不迟。”
王韫点点头,和荀桢快步走出了客栈门外。
出了门,哭泣声也越来越清晰,夜风吹动郊外的野草,发出“沙沙”地细微声响,王韫此刻惊疑不定,草木皆兵,心砰砰直跳。她左手握紧了烛台,右手握紧了手中的菜刀,偏头对荀桢苦笑道,“先生啊……我发现flag真的不能随便乱立。”
荀桢:“小友若是怕,可以到我这里来一些。”
王韫步伐一顿,既然荀桢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不客气地贴着荀桢走了。
此时野外月明星稀,夜空中挂着的明月散发着淡淡的足以视物的光晕。
哭声越清晰,王韫吸了吸鼻子,惊奇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荀桢问道。
“我好像闻到一股烟味儿。”她鼻翼间似乎翕动着一股儿淡淡的烟火味儿,这烟味极淡,瞬间就被夜风绞碎吞吃了,“应该是我出现幻觉了吧。”王韫道。
她未在意,继续往前走去,循着哭声走,很快便赶到了哭声源头。
清冷的月光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瘫坐在田埂上,衣衫凌乱,满面泥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