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花姨的声音如同撕破夜空的利刃,凄厉异常:“快逃!!!”
花......姨?
血花在空中溅撒,童媛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空白了。
只剩下视线里那个朝自己扑过来,身后绽开血花,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
童媛愣愣地接住了倒在自己怀里的花姨,花姨身后的屋子里,手持勾月刀的蒙面女人朝她走来,鲜血从刀刃上滑下,滴落在地。
逃......快点逃啊......
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杀气和明显比她强大的气场让童媛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她的理智告诉她快逃,身体和心理却在抗拒,不要丢下花姨,花姨还没死,还能救......动一动,哪怕是一根手指也好!快动一动啊!出手啊!杀了她啊!!
即便是习武,也从未想过要杀人的童媛,在这一刻被花姨受伤刺激的像是一只困兽,但是她太弱了,对方的实力让她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力气。
不......
蒙面女人抬起手中的勾月刀,越过花姨朝她而来,下一秒,空中出现兵戈相撞的清脆声响,蒙面女人快速退回到了屋子里,原本悠闲的姿态瞬间进入了紧绷的戒备中。
拉开的距离让童媛终于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抱紧怀里的花姨,来不及去看身边突然出现并且出手相助的劲装男人。
“花姨......”童媛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片湿暖,全是花姨的血。
花姨往她怀里塞了什么,来不及说任何话,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就是停止了呼吸,那鲜血也没有停下来。
童媛瞳孔骤缩。
“花姨!”
童媛不相信地把花姨放下,像尽办法想让花姨恢复呼吸,身边劲装男人与蒙面女人对峙,蒙面女人似乎还没有放弃要取童媛的性命,她脚下微动,突然就看到了另一个劲装男子从屋顶落下。
一对二,毫无胜算。
蒙面女人毫不留恋马上就跑了。
劲装男人没有去追,只是看着身边一边哭一边手足无措想要救一个死人的童媛,道:“勾月刀上有毒,她已经死了。”
童媛动作一顿,压抑的哭声终于没忍住,放肆地嚎啕大哭。
劲装汉子a用手肘推了推自家耿直的兄弟。
劲装汉子b没办法,上前去把童媛打晕了。
“花姨死了?!”连夜收拾行囊至今没睡的曲安康接过昏迷的童媛,对着她刚刚才挥别的大哥一脸的震惊。
旁边那个看起来是曲砚青手下的劲装男子回道:“是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对方是谁?”曲安康问,一个小小的豆腐铺的女人不可能招来这样的杀机,而她所知道的最大的可能,只有明国那个顶替童媛的冒牌货。
“那人手持勾月刀,可能是黛国的人。”男子回答。
“黛国?”曲安康看向曲砚青。
曲砚青问手下:“可有派人跟踪?”
男子:“有,对方跑到了城外。”
曲砚青:“你们追不上?”跑到城外之后呢?
男子:“她跳河了。”
然后他们就跟丢了。
曲安康:“大哥,我能不能带上她一起走?”童媛如今举目无亲,留她一个人下来太危险了。
曲砚青看了看曲安怀里的童媛,起身道:“随你。”说完就带着手下走了。
曲安康叫来翠影绛袖,给童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次的衣服不再是从绛袖那借来的了,是曲安康早就让人做好,准备要离开前送给童媛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突然地让人措手不及。
童媛只是被打晕,很快就醒来了,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里有人来来回回,还伴随着曲安康满是无奈的声音——
“翠影,这个不用拿,我不是去郊游的。”
“兰鸢,把那副琴放下。”
“绛袖把你的衣服拿出来,我不可能带上你,还是说你不打算留下来成亲了?”
童媛听着曲安康的声音,安安静静地看着床顶,晕过去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她终于意识到之前帮了自己的人就是火烧晨光寺的人,是曲安康哥哥的手下,那她会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她的眼睛不再流泪,而是随着记忆一点点的重复加深,她的眼底晕染开一片死寂,她在回想,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回想花姨倒向自己的那一刻,回想那个蒙面女人的眼睛,是怎样的模样。
☆、·27·【修】
花姨的尸体被埋葬了。
曲砚青要求曲安康天亮之前离开都城,看着远方天际即将明亮起来,曲安康问童媛:“你愿意和我一块走吗?”
童媛看着曲安康,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我想去黛国。”声音因为之前的嘶喊而有些沙哑。
勾月刀刀形刁钻,有配套功法,一般只有黛国女子才会用勾月刀,所以童媛才会想去黛国。
曲安康本就没有定好要去哪,闻言直接应道:“好。”
没有任何标识,外貌普通的马车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一路驶向了城门,城门守卫将他们拦下,驾车的无音出示了曲砚青给他的令牌。
城门守卫对视一眼,立马打手势让城门边的弟兄打开城门。
马车出了城门,在官道上一路飞驰。
马车上除了驾车的无音,车内还有曲安康和被她抱着的童媛。
和平平无奇的马车外部不同,马车内布置得十分舒适,固定可拆卸的矮几就放在中央,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