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勋坐到傅煜书身边,仰头问,“傅叔叔给我带礼物了吗?”
傅煜书微微颦眉,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哎呀,叔叔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宋嘉勋立刻苦了脸,小正太的表情特别可爱,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快哭了。
傅煜书笑道:“好了,别哭,叔叔虽然没给你带礼物,但带了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嘉勋歪着头问。
傅煜书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孩子道:“压岁钱。”
嘉勋立刻变了脸,笑嘻嘻地接过红包搂进怀里:“我就知道傅叔叔不会忘了我的!”
傅煜书摸了摸孩子的头道:“里面的钱可不少,不要乱花,被我知道的话以后可就没这么多了。”
嘉勋保证道:“傅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乱花钱!”说罢便从沙发上出溜下去,“傅叔叔我上去玩!”他鬼灵精地给他使了个眼色,眨眼间便不见了。
傅煜书心里知道他是去藏压岁钱了,免得被邱雪收走,以“替他保管”的名义克扣。他也不点破孩子的小心思,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邱雪煮好咖啡回来,看见他是一个人,疑惑道:“嘉勋呢?我刚刚打电话让他下来陪你的。”
傅煜书道:“下来过,刚又上去了。”
“你给他钱了吧?”邱雪苦笑着问。
傅煜书勾勾唇,只笑不语。
邱雪将倒好的咖啡递给傅煜书一杯自己留一杯,一边喝一边问:“你有没有考虑赶紧要个孩子?你那么喜欢嘉勋,应该也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吧。”
傅煜书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后才说:“这种事急不了的,慢慢来。”
“还慢慢来?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你看嘉勋都多大了,你和宋云可是一个年纪。”邱雪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傅煜书咳了一声,别开头不看她,显然不愿意讲这个话题。
他不愿意说,邱雪也不能逼他,虽然他们很熟,可熟悉不代表就可以无礼。
她又和傅煜书说了几句话,便去厨房帮宋云了,傅煜书留在客厅拿出手机给蒋品一发了个简讯,问她晚饭吃了没,但许久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他本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刚好宋云来叫他吃饭了,他想,她在家里呆着不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所以便放弃了,哪料到,这将让他后悔终生。
本来,蒋品一的确是好好地在家陪母亲吃饭,可母亲忽然觉得心口疼,她去找药的时候发现不见了,兴许是离开疗养院时太着急忘记了,整理的时候没见到也没想起这回事,简直太大意了。
她担心母亲病情加重,安置母亲去房间躺着,打开窗户通风后便跑出家门去买药了。
直到这里,其实都很正常的。之前也说了,傅煜书的房子交通方便四通八达,走不了多远就有开在小区里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蒋品一心里记挂着母亲,进药店时就没注意周围,她压根没想过这里会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直到她买完药出来被人蒙住头推进了一辆车里。
蒋品一立刻意识到危险,她使劲挣扎,想要尖叫,但绑架她的人力气很大,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根本没办法挣脱,口中的尖叫也在对方的手下变成了呜咽,她听见车门被关紧的声音,接着她的手被人用皮带捆住拴在了什么上,嘴上也被粘了胶带,车子很快被发动,她因为车子飞驰的惯性而摔倒在后座,手被拴着让她摔下去之后胳膊被硬扯着,手腕几乎被扯掉了一层皮,别提多难受了。
“唔唔唔!”蒋品一想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可她心里也有答案,这必然是槐园的人,否则她与其他人无冤无仇,人家何必抓她呢?
绑架蒋品一的的确是槐园里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熟悉的那个。
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工厂,开车的男人直接将车子开了进去,停下之后熄了车灯在一片漆黑里下了车,上前几步锁住了旧工厂的铁门。
这里很荒凉,周围都是农地,厂子废弃已久,到处都是尘土和旧铁,蒋品一被人从车后座上扯下来,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那人扶住了她。
“想知道我是谁?”那人冷笑着说了句,粗鲁地扯开蒋品一嘴上沾着的胶带,疼得蒋品一眼泪都出来了,嘴巴周围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那人摘掉蒙在蒋品一头上的黑布袋子,拿出打火机打开,让蒋品一可以看清他的脸。
蒋品一微微眯眼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芒,虚弱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看清他的五官时有点颓然地想,果然是他。
其实在听见他开口说话时她就已经有了决断,但不见到他的脸她还是不想确定,因为这样的后果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承受。
绑她来这里的人是古流琛,古流琛气色不太好,黑眼圈很重,嘴角有点血迹,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不惊讶是我吗?”古流琛在蒋品一脸上只看到了恐惧,并没找到诧异,不由问出了口。
蒋品一不吭声,担心说什么激怒他,只朝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古流琛见她不说话反而更生气了,他怒极反笑,抬手直接把她打晕在地上,看着狼狈摔倒的她没有一丝感情和怜悯。
他冷静地蹲下身掏出她的手机拿着朝外走,走出厂子后又走上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