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不真实感过去后,就是挥之不去刻入骨髓的恶心和……屈辱感。
我突然就很想说这部剧我不卖了,那么辛苦耗费心血写出来的东西,不仅只卖出一个业内听了都会笑话的白菜价,买方公司甚至最初还不肯在编剧一职上冠上我的名字。
这些都算了,我能忍!
可如今,这部剧的执拍导演竟然是叶斯年!!!
我只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醒不来的恐怖笑话,椎骨铭心的疼痛过后,竟是笑也笑不出来的恍惚无力感。
原来当年读书时,老师说人生如戏,也不全是假的。
现在这操蛋的人生,不就比戏剧更让人可笑恶心么!!
我静静想着,手脚都冷成一片,更不用提胸口深处骨骼底下的那个东西了。深深吸气,我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用尽全力的憋出最后一句话:
“总之,这部剧我已经卖了。它的版权早就不在我手上了,你们想怎么改可以和朝娱公司协商,不用找我。”
“苏编剧……”jean似乎还想多说什么,却被叶斯年冷声打断:
“不用说了,jean。一个连自己剧本都不珍惜的人,想必也改不出我想要的效果,我会再去请人来操刀润色。我们走吧。”说完这句,他便起身。
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转过身来。清冷的一双丹凤眼直直对上我的,里面的流光太过复杂:
“苏夏,果然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赢得了我。”
☆、3
这句话是我最深的禁忌,我的身体不由自主一僵。他已经扭开了门,准备离去。我却下意识的跑了过去,用力把门重新摔上。
动作粗鲁而凌厉,顿时吓得jean面色如纸。他却似乎早有所料,蓦然便笑了,半眯着那双被多家媒体誉为最迷人的丹凤眼深深望着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苏,苏编剧,怎么呢?”jean估计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我却不理会她,只是瞪着眼前那个笑的一脸妖孽的男子,一字一顿:
“好!你们对剧本有什么意见可以和我说,我会修改润色。但是,”我停了一下,见叶斯年脸上笑意更深,顿时恨得牙齿发痒,忍不住便恶声恶气:
“我只改我认为不好的地方!你们的意见如果能说服我,我会改成你们满意的样子!”这样猖狂的条件,即便是业内的名编剧也不敢随意提出。jean脸上的神色当即便有几分难看,忍不住便出声提醒我:
“苏编剧,你这样的要求未免也……”
“没事,jean。”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斯年淡淡伸手打断。男子依旧半眯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笑的一脸蛊惑魅人:
“我答应你的条件。相应的,你每个礼拜必须抽出时间来开剧组的讨论会。”
“一周几次?”
“三次。”他竖起三根纤长的手指,笑的别有深意。
jean当然不懂其中含义,我却几乎是立时就回过神来了。顿时就惊得面红耳赤,恼怒尴尬之余,竟也不可避免的升起微微的刺痛感。
犹记得,当年我和他刚毕业初同居时,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少男少女。我却不肯和他睡一张床。
当时他磨了我好久,才说好一周只同床三次,多了免谈。
而当时的对话,和刚才的那两句,几乎一模一样。就连他的动作和语调都没有改变。只是当年是年少生死相许的爱侣在床笫间悄声说情话,而刚才,不过是在谈工作。
我看着眼前这人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的眼光的面容,突然就很想用力踩上去。
不过最后当然不可能这样做,我只是先一步走了出去,冷声道:
“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上班了。好走不送。”说罢,也不等他们是什么反应。我只是犹自出门左转,却恰巧碰上黑风老妖婆。
她对着我难得笑的那么和蔼可亲,估计也是看在我身后那位大明星的面子,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几乎让我起鸡皮疙瘩:
“小苏啊,你们谈完啦?”
“嗯。”我淡淡应下一个单音节,无心也无力应付这老妖婆,只盼着能早些离身后那瘟神远一些。
不过老妖婆可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我,竟然还亲热的一把抓住我的手,笑的虚伪又渗人:
“哎呀,正巧我有件好事要和你说说。”
您老人家能有什么好事找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默默在心底吐槽。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老妖婆的魔音:
“小苏啊,你看你也马上三十了。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能连个对象都没有了。这女人啊,甭管多漂亮,到了三十可就要掉价。我认识个小伙挺不错的,在xx附中当教导主任,年纪也才三十五。要不你去见见?”
我就知道她能有什么好事找我!三十五的男人,还没找到老婆,估计是哪有问题吧!我在心底默默腹诽,面上却摆出一副笑来敷衍:
“不用了,主任,多谢您的好意。我暂时还没这想法。”
“诶,你这姑娘!”她似乎有几分生气,一时嘴快就说漏嘴了:
“我都和人约好了,就在今天下午……”
听到这句,我都想冷笑了。我这还没答应了,她就张罗着帮我全安排好了。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在心底转转,真要流露半点,那老妖婆估计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所以我面上依旧笑容满面,不说话,只看着她,存心让她不好意思。
她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有心想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