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人性本恶,但我并表示我没有不忍之心。”
“一件事成为什么样子,取决你看待它的方式。你只关心行为对不对,不看成因,这本身就是理智的停滞不前。”老者依旧笑吟吟的说道。
“人性复杂,大家都是从利己的角度出发,可有些时候做的有些事情,却是身处的时代赋予的。”老者叹了一口气,背手看向夕阳满天的天际,仿佛深有感触,却又饱含无奈。
陈慕西眉毛皱了一下,听出老者话里的含义,说,“可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站在对方角度考虑这种事,过着不同的生活,经历着不同的事情,看待事情有偏差也是不可避免的。况且,这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
“你倒是干脆,无爱,无谓亦无忧了。”老者分不清意味的摇了摇头,夏日黄昏里渐凉的风中,老者的整齐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平添了几分苍凉。
陈慕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小子,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你带着家眷赴京求学,这么干脆的拒绝一个可能会对你未来有帮助的人,是少年意气,还是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暮色中,老者浑浊的双眼看向陈慕西,含笑问道。
陈慕西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用尽全力,去过平凡的一生。”
老者听了,拍了一下陈慕西的肩,说了一句“好”,然后又说道,“我名叫陆澄,按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大爷爷,虽然你不承认,可你刚才喊我大爷,咱们也算是认亲了。
这是咱们爷孙俩第一次见面,我这把年纪,估计也是最后一面了。你身上的的这股劲挺好,有多少人想过波澜壮阔的一生,最后却又只能怀着不甘继续平凡。只要你用尽全力,平凡也是不平凡了。
好了,今天在这遇到你这孩子也是意外之喜,我也该走了。”
老者看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
听老者说了名字,陈慕西先是惊讶了一下,还以为这是陆家的朋友,却原来不是,两人见面到交谈不过数句,聊的内容也并不如何愉快,可乍然相见就要分别,还是永别,陈慕西还是有一些意外和说不清楚原因的…不舍!
“我送您到校门口吧。”陈慕西主动开口说。
老者笑看了陈慕西一眼,说,“好!”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什么话,刚才变得缓和的气氛犹在,倒也并不显得奇怪尴尬。
一老一少两人,一个正值年青,身姿挺拔,一个已然暮年,体态佝偻,却是一样的唇畔含笑,大步向前。
等到了西门口,老者伸出右手,和陈慕西说道,“你好好的。”
陈慕西伸出手和老者握了握,说,“您也注意身体。”
老者临走前拍了几下陈慕西的肩,就朝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走了过去,目送汽车开走,陈慕西站在暮色四合的校门口,突然低头笑了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就转身回学校了。
“班长,你没去太可惜了,颐和园人多的不行,好多人围着看我们跳。”
陈慕西去五食堂吃了一顿烧茄子,心满意足的回到宿舍,安静了没多久,课本翻了没两页,出去跳舞的齐胜三人就回来了。
三人还没全进来,宿舍里就洋溢着走在前边,先进屋的齐胜那心情不错的说话声。
“我看人们八成是把咱们当公园的猴看了,也难怪大圣这么高兴,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一进宿舍,江智就拿起蒲扇使劲的扇着。
罗爱国在抽屉里翻找着艾草,也说道,“不止是当猴,还是一群脑子有病的猴,下次我是不去了,我脸皮太薄受不了!”
“拉倒吧你,蚊子那么喜欢咬你,你要是脸皮薄了,蚊子能吸得了血?”江智讽了一句。
终于找到艾草的罗爱国,找了火柴把艾草点上,宿舍里立刻就弥漫着一股艾草的气味,然后就是一股青烟四处乱窜,不明情况的在窗外看了,估计还以为这宿舍失火了呢。
“我就纳闷了,咱们四个是在一个宿舍,吃的喝的也都一样,怎么蚊子不找你们,就找我呢,这么热的天,这些蚊子嗡嗡在我耳朵边叫着,提刀杀人的人都有了,真是让人清爽不起来了。”提起蚊子,罗爱国就烦躁。
“那老罗你正好可以写个武侠小说,创作灵感就是蚊子。”听着大家热热闹闹的谈话,陈慕西也笑着说道。
齐胜凑到陈慕西桌子前,问道,“班长,我们走了,你都干什么了?那个老头没什么事吧?我跟你说,你没去跳舞真是可惜,有意思极了,跳起来一点也不难。”
齐胜对下午干的新奇的从未跳过的跳舞,犹是意犹未尽,看大家不说跳舞,立马就又提了起来。
江智拉了椅子坐下,摇头感叹说,“大圣还是年轻呀,我被大爷大妈在边上说搞小资产阶级情调,就想不跳了,这小子,倒玩的尽兴。”
“大圣还好,最起码看起来像是在跳舞。张杭才可笑,跳的跟只螃蟹一样,还兴致高涨的不得了。”罗爱国想起大家的跳舞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江智比较客观,说道,“咱们几个没谁跳的好的,你们没注意到,有几个咱们学校机电系的,本来和咱们聊着天呢,可后来咱们一跳起来,就立刻借口去另一边了,分明就是嫌丢人,你们都没注意到?”
“有吗?说不定是他们觉得自己跳的太差,不好意思和咱们站一块。”齐胜却是个自信心爆棚的,认定是别人跳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