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怀里有瑞德,说不定他会忍不住抱住她。
“上车。”嗓音沙哑着说了两个字,心里喷涌的情绪得不到抒发堵得喉咙生疼,沉默着接过瑞德,另一只手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
车子稳稳行驶在路上,她一边哄着瑞德一边吸着鼻子说,“再快点可以吗?”
“不能再快了。”他说。
因为车子上有她,所以,一定不能再快了。
“它好可怜啊。”因为哭过的嗓音哑哑的,“你看他一直哼。”
他看了他们一眼,心想,真是可怜兮兮的,两只都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一只受伤的小狗。
还以为她长大了许多,现在看来遇事儿还是小孩心性,“真笨,又蠢又笨。”
他轻声说着,声音低沉黯哑,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麦遥情绪稳定了一些,想问他是说瑞德笨还是说她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有点丢脸,便撇着嘴不说话了。
他将车子开进了圣平医院,麦遥抱着瑞德下车后目瞪口呆。
“宠物医院这么大?”
尹西往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苏迪在这,让他给看看,熟人比较放心。”
说着先行走了进去。
他当时被她那样子弄得心里乱糟糟的,只想着去医院,轻车熟路的就跑到了这里。
——
心外科苏主任看到那一男一女还有一条狗出现在他办公室的那刻,就开始慌神,“你们怎么来了?”
“看病。”他言简意赅。
“啊?谁有病?心脏病?”他惊讶的看着麦遥,觉得两个人中,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的狗,它受伤了,你快帮它看看。”麦遥心里只想着终于见到了医生了,也没心情管是给狗治疗的还是给人治疗的。
苏迪愤恨的看着这两个人,很想咆哮回去,老子是全国著名的心外科专家,不是兽医!你们这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杀鸡用牛刀……
可最终,他趋于某人的淫威之下,还是乖乖的给瑞德做了检查又进行了包扎。
“真的没事吗?不用住院吗?”麦遥瞪着大眼睛看着苏迪,再次认真的问道。
“姐,真的不用住院,没那么严重,只是被钉耙一类的划伤的,皮外伤。”苏迪快给她跪了,一只狗,竟然要求住院。
“我二十三岁,”她说,然后补充道,“过了这个年。”
“啊?”苏迪没跟上她的节奏。
“所以,她不是你姐。”尹西往在一旁替她解释。
苏迪点头,“是,是,不是姐。”心里却想着,看你们那样,指不定以后就叫嫂子了。
“没事的话,我们走吧。”尹西往弯腰摸了摸趴在沙发上睡着的瑞德,轻声说。
麦遥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瑞德身上,看它已经不再疼的乱哼,放心了不少。
“西子,你嗓子怎么了?”苏迪发现尹西往有些不对劲,说着伸手就去摸他额头,他撇头躲开,只说没事。
麦遥这也才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便站起身像苏迪一样伸手去摸,他却愣住,竟然没躲。
苏迪这下笑开了,在麦遥看不到的地方,冲尹西往竖起大拇指,笑的了然,好像在说,真是高招,不让我摸却是留着给麦小姐心疼呢是吧。
麦遥将手挪到自己的额头,随即又放到他的额头,认真又严谨的来回几次,沉浸在测量他体温的世界中,却没发现,面前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
——
“张嘴。”实在看不下去的苏主任拿了一个新的体温计出来。
尹先生收回在某人身上的视线,乖乖张了嘴,让他将体温计放到了舌头下面。
“好像我也有点发热,不过我不冷。”她将注意力彻底从瑞德身上移开,又开始担心他,“你冷吗?”
他含着那体温计,轻点了下头。
这个样子的他,有点乖巧,有点可爱,嘴里叼着那个透明小棍,问他什么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敛去了身上那骄傲又高冷的气质,没有了彬彬有礼的距离感,虽说西装革履的坐在那里,但就是让人觉得亲近。
“下午三点多你就开车回家,是不是在公司的时候就不舒服了?”麦遥坐在他身边,看着靠在沙发椅背上望天等时间的男人,问道。
他垂眸看她,摇了下头。
“难道是在来的路上生病的?你车里明明开了热风。”显然她不信,想着他或许是因为发烧而回家睡觉却倒霉的碰到自己又跑来医院,她就觉得自己是罪人。
他沉默着继续望天,她不放弃的推了推他,似乎等他回答,他继续望天,她再次推他……
“你再推我,我就吻你了。”他突然将嘴里的温度计拿下来,然后警告的看着她。
她愣住,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个可以,你传染给她了,你的病就好了。”办公桌后面的苏迪从谣言学角度分析。
麦遥,“……”
——
温度计显示39摄氏度,已经进入高烧的范围。
“挂水吧,你这种挣钱用分钟计算的精英,得用最快的速度让你病好是吗。”苏迪找来了高热专科的医生,他们一堆人商量了半晌关于用药品种以及剂量,小心谨慎,恐怕有什么闪失,麦遥嘟囔着,这个世界果然都是看钱的。
苏迪却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