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止苦应下,让司机出发去机场。
她从梁家动身的时候,琴城已经彻底天黑,魏长青晚上七点的飞机,就算晚点两个小时,现在也已经起飞了。
她算好了时间,可以刚好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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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青半夜到港岛,主办方派车来接刘院士,他也借光得享接送之便。
作为有名的不夜城,港岛的夜景十分漂亮,从车窗外看去,这个城市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神奇魔力,灯光璀璨之中却又蕴含着深沉、隽永与端庄。
刘院士熬不了夜,靠着车后座昏昏欲睡,被车子一颠,自睡梦中惊醒片刻,竟也不忘打趣魏长青。
“港岛漂亮啊,还挺适合小情侣一起来玩。”
魏长青无言以对。
刘院士晃晃头,又接着睡。
魏长青想起应该给乐止苦报个平安,拿出手机开机,片刻后,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
“亲爱的弟弟,文件我给你放书桌上了,你有空最好还是看看,不然说不定要后悔。”
魏长青心里一紧,蓦地想起下午整理完文件后乐止苦的反常,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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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止苦下飞机后,先去酒店放了东西才去找心理医生。
乐止苦在英国学做点心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叫心理医生为米勒先生。当初还多亏了米勒先生对她的开导,否则她还能不能好好的回国都是个问题。
米勒先生最近很忙,他的工作室搬了家,换到了一个比之前风景更为优美的僻静的地方。
乐止苦赶到那的时候,只看到了成片的榉树,绕了个弯才找到工作室的大门。
米勒先生在门口等她,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还亲了亲她的手,亲切地喊她孩子。
米勒其实长得很像东方弥勒佛,慈眉善目,乐止苦曾经很依赖他,做邻居的时候经常到他家窜门,米勒夫人会做很好吃的披萨,让乐止苦至今怀念。她自己曾经也试着做过,但始终没有那种让人念念不忘的味道。
米勒并没有急着站到医生的角度,而是让乐止苦先放松两天,在伦敦好好玩一玩,找一些以前没去过的旅游景点逛逛。
乐止苦却没有什么心情,出门往往走不了几步就会就地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吃点东西。
两天后再去米勒那里。
米勒给乐止苦做了一个测试,得出的结论是抑郁症并没有好转,但是也没有加重。
米勒试着给乐止苦开导,乐止苦恍惚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米勒先生正伏案写东西。
“感觉怎么样?”米勒先生及时发现乐止苦已经醒过来了。
乐止苦还有些回不过神,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过了会才轻声道:“还不错。”
米勒:“你应该试着放下过去,如果你爱他他也爱你,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然而乐止苦心结难解,总觉得重新开始不像说的那么容易。
她头一次发现心理医生也未必能给到她帮助。她只是短暂地放松了一阵,从梦里醒来,好像一切还是原样。
她后面连着两天还是会来米勒工作室,有时候只是聊聊天。在工作室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放松的,不会想太多。
这期间她白天将手机关机,只有晚上会给魏长青发个消息。
那人显然已经发现她跑路了,每次顺着她发信息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忧。但乐止苦还是没告诉他自己在哪里。
直到一天下午,米勒接到一个电话,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乐止苦一眼,在乐止苦不解地回视他的时候挂了电话,告诉她:“现在,可以为你解开心结的人来了,也许效果会比我来开导你更好。”
乐止苦心里一跳,轻易猜到了米勒口中的人是谁。
乐止苦出门后,看到魏长青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的榉树下,微微皱眉看着她,眼里的忧虑与歉疚如有实质,足以将人淹没。她倏然心里一痛,莫名开始后悔这么跑过来了。
她应该更信任他一点,带他一起来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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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止苦领着魏长青去了酒店。
这人显然是一下飞机就直奔米勒的心理工作室。
乐止苦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他,可被他牵着手,又发现心里的想法太乱太杂,理不出头绪。
俩人沉默着进了房间,魏长青放下行李,将乐止苦抱了起来。
乐止苦很顺从,被他放到床上,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你是不是生气了?”
乐止苦从来没听到过魏长青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她伸手抚过魏长青的脸颊:“生什么气?”
魏长青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眼底全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我让长宁查你,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乐止苦笑了笑:“没有,我没有气这个。”她的确没有气这个,她愿意给自己和魏长青机会,但等她把一切告诉魏长青,还不如魏长青自己去查。她的确有一种隐私被侵犯的感觉,但侵犯她的是魏长青,就怎么也气不下去。
魏长青将她紧紧抱着:“那天,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找你,一着急,没多想就让魏长宁去查你,但是后来魏长宁送资料过来,我没有看。”
乐止苦也在他眉骨上亲了亲:“你肯定是没看,否则东西怎么会随便放在书桌上,还那么不小心让我看到了。”
魏长青:“对不起。”他顿了顿,坦诚道:“不过昨天我还是看了,为了知道你去了哪里。”
乐止苦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