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急着非得这两天离开嘛……”
云止发现了不对劲,便一直盯着莫轻轻不自觉对手指的模样,好笑地问:“你已经答应了?”
“都怪团子贪吃,吃了他们家半仓库的药草,这株是我特意留下来送给你的。”
云止当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吧,是什么事情?”
“也不难,就是他们家的闺女怀孕了,求我保佑是个男孩。我推演了这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孕期,发现是男孩的可能性很大,就接了。”
“别告诉我……那女子是妃子。”
“你怎么知道?”莫轻轻惊讶地问。
云止当即翻了一个白眼,是在他这张云淡风轻的脸上极少露出的情绪。
宫中的那些女子生出的孩子是男是女,关系着许多人的命运,若是莫轻轻随意的指点,使得这个男孩成了未来的皇上,那莫轻轻牵扯的因果就太多了,说不定……说不定会改变许多国运,这是莫轻轻想不到的后果。
改变国运,这对一名修者来说,是极为影响日后天劫凶恶程度的事情,这也是许多修者不理俗事的原因之一。
不过,事已至此,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这件事情。
见云止不高兴,莫轻轻思量了一会儿,突然道:“师弟,我这几日跟他们学习了舞蹈,我跳给你看啊!”
云止转身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点了点头。本以为莫轻轻会跳那种极为优雅,带有美感的民间歌舞,没想到,某人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双臂如同波浪,双腿以扎马步的姿态闭合又快速打开。
“他说这个叫兔斯基舞,好不好看,是不是很有趣?”莫轻轻一边抽风似的跳舞,一边兴奋地问云止。
云止手中的茶杯一晃,险些洒了茶水:“谁教你的这些鬼东西?”
“他说他是穿来的,叫李未眠。”说着,凑过去请教,“穿来的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脱来的?”
“以后不要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哦……”
后来莫轻轻当真没再见过这个人,听说他太神经病被当众处死了,当时莫轻轻还觉得挺遗憾的。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被一队马车接往京城,舟车劳顿了几日,这让莫轻轻疲乏不堪,沿途的风景也没心情去看。
“御剑飞行半日就能到,平白被他们折腾了几天。”莫轻轻瘫痪了一般躺在客栈的床铺上,往里面拱了拱。
“还不是你接的好活儿?”云止整理着东西,将许多糕点摊开来规规矩矩地放在食盒里,“在马车里我们可以一同,但是客栈就不好一处了,凡间的规矩多,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莫轻轻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嘟囔着他们本就是双修道侣,可是没一会儿就在床铺上睡着了。云止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试探了一下她的灵气运转,又看了看她的经脉后终于放下心来。
凡间的灵力极其薄淡,修为得不到什么提升,莫轻轻的修为已经能够稳定下来,专心修炼法术就可以了。
临走时,他帮莫轻轻盖上了被子,简单地布置了一个凡人无法乱闯的结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曾经熟识云止的人,看到他如今愿意照顾、指点莫轻轻,完全将莫轻轻当成双修道侣养大的模样,定然会惊讶万分。一个对双修一事厌恶透顶的人,竟然也开窍想要找一个女子做伴了?
其实云止也说不清,他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百余年过得太过于清净,有一个莫轻轻在身边吵吵闹闹的,他还能有趣一些。
叫一个孩子几声师姐,又不会掉一块肉。
就算雇用莫轻轻的乃护国公大人,他们也不敢将人送进宫中。无奈之下,她只能帮那位妃子写了些许符篆,叮嘱了该贴在什么位置,又为其熬了一副汤药。
距离生产还有四个月,这段时间,想必他俩是要留在此处了。
此处是被安排的一处单独院落,正是三月,风仍旧是冷的,稀薄的阳光透过屋檐,穿过叶片稀松的树梢,在地面上布下了斑驳的残影。只有几棵梅花树旖旎着一丝粉色,为初春添彩。
不远处有一湾宁静的湖泊,里面的游鱼也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个个呆头呆脑,却比外面的鱼大出两倍还多。
“这里是府中最为清净的地方,景色也好,而且这处院落有后门,二位仙人出入也方便。”老管家恭恭敬敬的。
云止喜静,见环境清幽,也颇为满意,而管家得知他们不喜欢陌生人常来,便连几名使唤丫头也叫走了。
管家走时,莫轻轻正蹲在湖前用石头边砸鱼玩边数落:“这些鱼傻乎乎的,用石头砸都不知道躲。”
云止只是看了一眼,便拎着她的衣襟把她丢进了院子:“在这里继续修炼你的法术,不要伤及这里的一草一木,不然……”
云止的话语一顿,莫轻轻当即一缩脖子:“怎么?”
“就不给你好吃的东西。”
“这院子这么小,我根本就施展不开啊!”
“这才叫锻炼。”
莫轻轻也不再啰唆,走到凉亭内的石桌前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卷竹简读起来。云止则是坐在凉亭边,盯着天空发呆,与在门派时一样。
如此安静地共处了一个多时辰后,莫轻轻突然开口问云止:“师弟,男子的元精是什么?”
云止身体一晃,走到莫轻轻身边去看她手中的竹简,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