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看着,符柏楠渐渐不自觉皱起眉,攥起拳。
白隐砚见他这样,面目舒展,噙着笑视线下移些许。
符柏楠跟着她看下去,目光落在那碗汤上,待再抬起眸,她亦抬起双目,片刻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符柏楠收回目光,冷脸盯着那碗汤。
符肆见他不语,在旁低声道:“主父,若不愿喝,属下叫他们撤下去罢。”
沉默片刻,符柏楠终而端起碗。
“罢了。”
妥协的第一口下去,舌刹那如泡在汤池之中,唇齿间迸发的暖香从前至后微酸回甜,又细入百味,整条舌每处味蕾被照顾到极舒坦的地步,甚至不消片刻便要化个干净。汤滑下食道,它还要倒追入胃,企图再多一刻去品尝那瞬间之味。
“……”
符柏楠忍了两忍,本已离开碗沿的手生生被拽回。
汤大口大口流入喉管,奔涌着通四肢达百骸,如咽下一团文火,暖和温吞地在怀中烧着,揣它在怀便能敌数九寒天,百世风雪。
和这碗汤相比,那日日流水堂中的面霎那失味。
整碗汤,最后一滴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