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撂在一旁,换回绸裤,跟着吩咐钱方跑一趟太医院,领罐药膏回来,要是有人问起就说练武的时候擦破了点皮,没大碍。
等上过药,她又把针线嬷嬷找来,说明了这个弊端。
针线嬷嬷这才想起腿根肉嫩,让皮料摩擦着是容易破,她赶紧跪下讨饶:“奴才真是头一回做这个,实在没有经验,阿哥恕罪。”
宁楚克计较起来没完没了,平时心还是大,就摆摆手:“你琢磨着再改改,过几天送两条来。”
听出她不欲计较,嬷嬷满脸喜色:“奴才知了,多谢阿哥。”
在短短几日内要整出颠覆性设计太难了,嬷嬷回去想了又想,改出两款。一款改三角为四角,稍微增加一些用料,这样不容易磨。另一款就是绸布锁边,让边缘尽量柔和。这回基本达到了宁楚克的要求,她回头领了份厚赏,还得了一顿夸。这短短半个月是捞了不少,针线嬷嬷还是觉得往后尽量少来这种活,不求发财,日子平顺点好。
她这头没事了,宁楚克还得指派个专人给她洗裤衩,这皮裤工艺复杂,穿一回就丢是在可耻。又不能大喇喇送去浣衣局,她就指了个嬷嬷,给加了月钱,让她专门负责这个。
宫里的娘娘们都会往儿子跟前放几个人,看他要犯蠢就拦一拦,拦不住赶紧来报。宁楚克选中给他洗裤衩的就是宜妃的人,嬷嬷想了又想,觉得是该同娘娘说一声。
这日午后,宜妃倚在榻上吃橙子,就听说李嬷嬷求见,她猜想胤禟又瞎搞胡搞,哪怕还不解详情,太阳穴就突突的。
头疼,心里慌啊,可再慌还是得去面对,宜妃使了个眼色,王嬷嬷屏退丫鬟,请李嬷嬷进来。李嬷嬷进来就噗通跪下了:“老奴左思右想,这事是得说给娘娘听。”
宜妃看着还是稳,实际心已经跳快了:“直说吧,胤禟又怎么了?”
“九阿哥让针线房给裁了皮裤,他穿上皮裤了!”
宜妃手上抖了一下,又稳住了:“这天儿还不热,他爱穿穿呗,别闷出痱子就成。”
嬷嬷听了想哭:“不是这样,娘娘您会错意了。”
“不是说他穿上皮裤了?”
“是啊,不是皮外裤……是亵裤。”
宜妃刚吃了瓣橙子,听了这话差点让汁水呛着,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你说什么?!”
“奴才说九阿哥穿上皮亵裤了,贴身的镂空雕花那种,奴才也是才知道的,知道还是因为有幸被选中专洗裤衩。”
李嬷嬷隔三岔五来通报一回,宜妃都习惯老九搞事情,纵使如此,这次还是突破了她的想象,真的懵了,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摆手让嬷嬷退下,跟着让王嬷嬷支个小太监过去寻胤禟来。
从阿哥所过来有段路,一来一回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宜妃可算见到了她越发懂不起的九儿子。
“老九啊,你又在折腾什么?”
宁楚克眨了眨眼,没听懂。
宜妃又道:“我知你打小好奇心重,喜欢捣腾奇奇怪怪的东西,别的就算了,穿个皮裤你图啥?”
宁楚克恍然大悟:“额娘你说将军裤啊,将军裤怎么了?”
“……你还敢瞎取名!”
“大皮裤衩多威风,穿上就跟横刀立马大将军似的,叫将军裤不挺合适?”宁楚克顺手抄了块点心,准备咬一口尝尝味儿,咬下去之前还道,“额娘您有话直说呗,咱不打哑谜。”
直说是吧!那也行!
宜妃深呼吸一下,吩咐说:“绸裤哪儿不好?你回去就把这脱了,往后不许再穿。”
“那不行。”
“那怎么不行?”
“我有苦衷。”
宜妃就让她讲,宁楚克偏着头想了想说:“这不是再有些时候就要选秀了,儿子心里不踏实,怕被人捷足先登抢了福晋,就忍不住老琢磨这个事。”
“那和将军裤有啥关系?”
“额娘您着什么急,您听我说。我这一琢磨,就免不了会顺带想到宁楚克,一想到她这心里火热火热的,就冲动了。”说着,她还隐晦的往下面扫了一眼,“绸裤太宽松,有好几回差点让我丢丑,将军裤就没这方面的担心。”
宜妃:……
该说点什么?
这他娘的还能说什么?
宜妃捂着胸口质疑道:“你早先还说不中用!”
宁楚克颔首:“是不中用啊,对着别人都不中用,唯独想着宁楚克才能站起来。”
“你就不能把蜡烛吹了想着她办事?”
“……”有道理,有想法,不愧是宜妃娘娘,但还是不行啊,“上次我精精神神的坐那儿,郎氏一伸手,我就不中用了。这办法儿子还能没试过?全试过了!不行就是不行!”
宁楚克的脸上直喇喇写着:你当我傻?我还能不想吃肉?
宜妃胸闷,真的胸闷,都说膝下有子才有依靠,她不觉得。摊上胤禟这么个儿子笃定是要折寿的,能不能撑到享福那天还是个问题。
“那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用绸布不是一样的?面料软,还透气,收紧些就成。”
听罢,宁楚克眼前一亮,她早先钻了牛角尖,真忘了还能这么着。看她笑得像个傻子,宜妃心里更憋——
我,翊坤宫主位,四妃之一,到底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裤衩的改良问题?
眼看宁楚克兴致勃勃准备回阿哥所去,宜妃赶紧把人叫住:“额娘给你保证,铁定让宁楚克格格做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