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聋子。”翡翠站在院中大声呼喝。
珍珠在屋子里给六六做荷包,听到声音,出了门,“翡翠姑姑,你家小儿可好些了?”
珍珠一张笑脸又关心她儿子,翡翠嘴里的话说不出口,干巴巴地道:“好了,好了。”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下巴,“你进来,我们等小姐回来。”
不过一会,六六回了院子,见着翡翠,“有甚事急的?先顾着你小儿要紧。”
翡翠笑道:“那小子皮实,没事了。眼下事要紧。前几日知府夫人来了我们府上,碰巧小姐没在府内,她在我们夫人面前转弯摸角地嘲讽夫人,说我们伯府是爆发户,没个规矩,教得闺女没个贞静贤淑,在外面野……”
六六诧异,这事她没听说,虽说她不管事,因着她是府里唯一的小姐又受宠,她爱听个八卦,府里有甚稀奇的事,都有人跑来告诉她。可这一回,怎么没有人来说给她听?
六六拿眼儿看着珍珠,要说有人拦了,必是珍珠无疑。
珍珠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小姐,我想着夫人没当会事,也就没跟你说了。”
六六哼道:“你不至没跟我说,你还拦住别人给我说吧。”
“小姐……”
六六打断珍珠的话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就怕我知晓后会去找知府夫人的麻烦,让人逮住说我一通坏话,更加坏了我的名声?”
六六一面说,珍珠一面点点头不已。
“可是你怎么能替我作主?”六六立了眼睛盯着珍珠好一会。
珍珠额头直冒汗,她家小姐虽然不爱管事贪玩,可并不糊涂。且六六的福星的威力,她是亲眼见识过。那时她才到晋中不久,因有人不满陈茂闵霸占了晋中最大的矿产,买通酒楼的伙计给六六的饭菜中下毒,没想到六六吃了根本没事,那个伙计倒是吃了六六赏赐的饭菜反而死了。她至今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却坚信六六是上天眷顾之人,旁人害不得。
珍珠扑通一声跪下。
“看在你平时忠心的份,这次罚你一月月钱,以后再如此,那里来的回那里去。还有你们几个也是。”六六眼神扫过几个大丫鬟。
几个大丫鬟诺诺应是。
“珍珠去把无烟叫来。”六六吩咐道。
珍珠松了口气,只要小姐还愿意使唤她,表明小姐还是待见她的。
提到无烟,翡翠也皱了眉,劝道:“小姐,无烟太跳脱了,嘴上又没个把门的。是不是要请玲珑姐姐来教教大家,给大家立立规矩?要不回京她们这样不成样子。”
说来也是桩奇事,玲珑一直寻找的弟弟竟让六六碰着了。那时,永平伯府刚建好,陈家手中没有矿产在晋中说话没人听。六六跟着陈茂闵到处寻找石炭矿,在一处小矿里无意中遇到玲珑的弟弟。那时还不知晓他是玲珑的弟弟,只是知道一个矮个子男人病得快死了。陈茂闵动了恻隐之心,让人好药救了他一命,等那人病稍好,才知原来是玲珑的弟弟。当年他们全家被拆开卖到各地,他经过几道牙人,又和他爹遇到一起,还未庆幸重逢,两人都一起卖到矿地当挖矿工。他爹护着他吃了不少苦,早早地死去,死前还惦记着娘和姐姐。当时矿产的管事看他可怜很是照顾他,才让他活了下去。后来管事换了人,他也得下矿去挖矿,这一挖就是几年,到如今他是撑不住了。幸好遇到陈茂闵和六六,再听说玲珑在陈家过得好,他跪在地上狠狠地谢过陈茂闵和六六。
玲珑来后,就一直留在晋中照顾弟弟,请大夫调养,一年多才恢复个人样。自此姐弟两相依为命,玲珑为着照看弟弟,在六六的铺子当个管事娘子。陈茂闵疼六六,给六六在晋中置办了几个铺子,让她用钱也方便,外出也有个由头。六六不愿管事,让玲珑管一个铺子兼当总管事,年终跟六六报帐。
六六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京中对女子的要求必定严苛,让她们学学规矩也好,估摸着玲珑来了,她自个儿也得学学规矩,想到这,六六苦了脸。
翡翠瞧了偷乐,她提议玲珑,实则是为了让六六也学学规矩。她在外面听从京中来的商人道,如今京中女子出门必戴帷冒,还长及膝,手都不能露在外面。丫鬟也是如此,出门必要轻纱罩面,且轻纱不能透出脸轮廓,只露出双眼睛看路。
一时无烟到,翡翠把话儿一说,睨着她道:“小姐听了这事说叫你,想来你有些法子吧。”
无烟仍是副笑嘻嘻的模样,“小姐定是有法子,只是想找个人打探去。要我说,几位姐姐稳重,做这事定是没错,只是姐姐们没奴婢在晋中熟,奴婢跑个腿儿也勤快。”
无烟和他哥哥石炭是几年前来找他们爹,他们娘在家里病死了,临时前让他们找到他们爹。等到晋中来,才知道他们爹早死在矿地了,找到矿主,也没得几个钱。好在他们村离晋中不是很远,两人背了他们爹的遗骨回村里和娘一起埋了。家中的田地也被叔伯给占了,石炭想着晋中的繁华也不愿意争那二瓜二枣,只让几个叔伯出了些钱,并记得给他们爹娘烧纸,带着妹妹来到了晋中。不想晋中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满地金子,花光所有的钱,石炭仍没找着衬意的活,只好带着妹妹乞讨,把晋中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口是逛了个遍。就凭这给人打探消息过活,有一次惹上一个富贵人家,把石炭狠狠地打了一顿,要抢了无烟去。正好让六六遇上,救了无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