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丘:“……”
最后,两人还是与旅行团的车队成员们告了别,搭上回家的客车。
容岳去车库停车,唐丘和大白熊滚在草地里正开心,忽然一阵猫叫从客厅传来,正是大白。
唐丘身体僵硬,今天是星期四,白亭希和南午时都去上班了,想来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大白每日都自由穿梭在别墅的任何角落,好不自在。
关门开门的声音响起,鞋底摩擦在草地上的沙沙声正向他慢慢靠近,在他身旁止步,唐丘睁开了眼睛,一条黑布却蒙上了他的眼睛,指尖微凉的一双手摩挲着触碰着他的颈间。
“怎么了?”唐丘知道他是容岳,但却不知为何他会玩这一套。
容岳跪在草地上,弯腰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进去吧。”说罢,他一只手托起唐丘的后脑勺让他坐起,黑布在他脑后系了个结。
唐丘被蒙了眼睛,心里忐忑不安,有些不知所措。容岳温柔的牵起他的手,道:“跟着我。”
就这样进了客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声音。唐丘凭着记忆去判断,此刻他们正走向他的房间,那间地下室。
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传来,容岳扶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抱起了他。唐丘惊呼一声,他现在看不见,恐惧被无限放大,他抓紧抓住容岳的的胳膊,苍白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粉红。
脑袋靠在容岳的胸前,他能听到容岳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速度不快,却每跳动一下都很力。
那抹粉红迅速烧上了他的脖子,他好像想起为什么刚回来容岳就如此反常的缘故了。那天在房车里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而是……
“回去再……回去再继续吧,回家之后怎样都……”
“……”想起来这让人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害羞往事,唐丘只觉得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
容岳抱着他走下台阶,轻轻把他放在了床上,褪去鞋袜衣裤为他换上舒适的睡衣,接着盖好被子又在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睡吧,我什么也不会做的。这些天,对不起。”
……
唐丘的鼻子忽然酸楚,拉过被子把脸埋了进去,黑布还在他眼睛上蒙着,此刻已经被泪水浸s-hi。
他知道容岳的道歉是为了什么。出发的那天早上,解玖七的经纪人曾偷偷找过他,说了很多话,并把唐丘进入解玖七休息间后的录像拿给了他。
记忆卡还装在容岳的口袋里,他并没有看,而是很平静的问了唐丘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哭?”
和解玖七问他的一模一样。唐丘也说不上来,莫名的一阵心绞刺痛让他几乎窒息。
“我不知道。”
唐丘的回答,只有这一个。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场可怕的地震过后,两年的高中记忆也随着他的教室被一起埋葬。
不管是他的母亲还是他关于解玖七的记忆,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他以前除了容岳还喜欢过别人,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他过得很好。
容岳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被面哄他入睡。
从两人坠入爱河后的那天晚上,白亭希告诉他,唐丘睡觉很轻,自从被他从废墟里扒出来后,他的j-i,ng神很不好,夜里一直不能入睡,只有这样哄着,才能安心的睡着。
白亭希告诉他很多事情,弥补了这十年来他对于唐丘记忆的空白。但他们分离了十二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唐丘不属于他,那段记忆依旧空白,无法填补。
忐忑不安的心渐渐稳定,被子里的唐丘不再颤抖着无声哭泣,伴着有节奏让人安心的拍打声,悄然入睡。
这些天他失眠了,一闭眼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像混剪的老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中播放。
他还是想不起来,医生说这是心病。
唐丘睡着了,容岳停手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兜里的手机振动,是条短信,很长,陌生号码发来的,上面写道:
“容岳你好,我是唐丘的父亲,请允许我用唐丘父亲的身份和你沟通,以下是我想对你说的心里话,希望你能认真读下去。
母亲的离世对唐丘的打击很大,失去了很多记忆甚至连我都记不得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听小白说你们现在成为了恋人,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这个社会是多么的残酷。同性之间的爱不被世人所允许,身为父亲我不想让唐丘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但他喜欢你,我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
既然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保护好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成为他的依靠。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能够在生命终止之前看到你们步入婚姻的殿堂,如此我便可以心安了。
这些话请不要让唐丘知道,说真的我刚开始听到他的伴侣是个男人时非常震惊也非常生气,但冷静想过之后便释怀了。他喜欢的是你,而你也不是因为父母家庭而选择了他。
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这是我送给唐丘妈妈的离婚礼物,可后来主持她葬礼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并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
这条短信是我认真考虑了很久才写下的,我的病已经无药可医,医生说活不过明年的春天,在这之前,我想要确认一下你的态度。
——如此我便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