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她也许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不通究竟为何,她明明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人,因为顾忌太多,也有太多的恐惧,她很理智,却终究还是慢慢的,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他的靠近,是一种毒。
也许,她真的不该来到楚京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楼月卿缓缓站起来,看着容郅淡淡的说,“王爷如果没事,还是回去吧,臣女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打算转身下楼,不想再与他单独相处。
可是这样一来,本来刚才一直没有被容郅看到手就这样落入容郅眼里,包括那只缠绕着白色纱布的左手手掌。
容郅蹙眉,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这边,在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之际,拿起她的手一看。
确实是受伤了。
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她手里怎么会有伤?
如此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她脸上抹了一层胭脂,并非方才所看到的那般红润,手里触及的她的手掌也是有些凉。
刚才他还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抹了东西,把脸色给掩盖了,他就觉着奇怪,怎么前两天还病恹恹的,如今就毫无异色了。
他忽然走过来,楼月卿想远离都不行了。
他这么一问,楼月卿一顿,看着他,没回答。
容郅扯开了她手里的纱布,手掌心处一道几乎横跨手掌心的疤痕就这样映入眼中,因为伤口已经结痂,所以除了一道疤痕,手掌没有肿,只是纤细的手指透着丝丝凉意,让容郅忍不住有些怒意。
本来就失血过多,还受了伤。
不悦地看着她,拧眉质问,“谁伤的?”
难道是昨天回来的时候伤的?薛痕为何没说?
楼月卿咬了咬唇,把手抽了回来,看着伤疤已经结痂了,倒也不在意纱布被扯开了,将手收回袖口中,淡淡的说,“我自己划的,与他人无关!”
容郅拧眉,显然对她的话有些疑惑,“昨天伤的?”
点了点头,楼月卿没吭声。
见她没回答,容郅又问,“疼么?”语气中,包含着点点关心,连他自己也不甚察觉。
楼月卿没有回答,而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看来昨日对于她割手喂血救人的事情,薛痕没有跟容郅说,倒也还好,自己的血里有毒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也不好。
看着她,容郅忽然道,“容菁菁已经被抓了,你想如何处置孤都没意见,可是楼奕琛去查之事,你不要插手!”
闻言,楼月卿有些惊讶,“你让我不追究母亲受伤之事?”
微微颔首,“这件事情不简单,涉及朝政,这也是楼奕琛的意思!”
宁国夫人受伤之事,本身就是那件事情的背后之人打算抑制楼奕琛的一步棋,一旦楼月卿插手,不管她是否能够保护好自己,他也好,楼奕琛也好,都不希望她扯进其中。
闻言,楼月卿莞尔一笑,眼底却是全无笑意,看着容郅神色认真的说,“王爷和大哥所谓的朝政,臣女不懂,可是,母亲受伤,莫离身上那些疤痕,王爷让我不要计较,我可能做不到,请王爷恕罪!”
就算涉及朝政又如何,她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别人欠她一样,她就得要那人百样还!
宁国夫人受了伤如今还不能下床,莫离身上的那些疤还不知能否祛除干净,仅凭这两点,幕后之人不管是谁,她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容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缓声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楼奕琛不会善罢甘休,孤也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只是你一个姑娘,这些事情,不该是你来处理!”
明明有母亲和哥哥护着,没有必要自己处理那么多事情,因为这些事情本身就不简单,她这么做,只会把那些人的矛头指向她自己。
即便她有能力护着自己,也不该承受那么多。
楼月卿抿唇不语,容郅的话她自然听得懂了,她上有母亲护着,下有大哥宠着,在常人眼里,该是无所忧虑才对,或许在容郅眼中她也不需要做那么多,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她不能触碰的底线。
容郅忽然淡声道,“还有,以后不可再伤了自己,你的身子如何你该清楚!”
想必是今日要去看老王爷,这女人才用胭脂掩盖脸色,如今时间久了,看着就有些不好了,特别是他们如今站的那么近,更是能看得出来。
她这几天失血过多,怎么可能会好那么快,就算喝血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简直是不要命了。
楼月卿特别想说一句她的身子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真是疯了!
想到什么,楼月卿看着容郅,扯了扯嘴角问道,“王爷今日为何要把娴雅郡主抓起来呢?难道薛将军未曾告诉王爷,此事臣女想要自己处理?还是说王爷把她抓起来,是以为想要护着她?”
如果人在大理寺监牢,她想要私自处理怕是不可能了,毕竟大理寺人那么多,且又是元家的地界儿,想要进去把人除掉,怕也是有些难度的。
大理寺卿乃元家二房元祥,与元丞相乃异母兄弟,也是当今皇太后的弟弟,容郅的舅舅,不过好像和元丞相兄弟间不睦,但是这高门大院里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楼月卿身子已经不如当年,当年的身手就算是铜墙铁壁,她也绝对可以来去自如,杀个人算什么,可如今不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