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元悄悄地在脑袋里推算:一般都是儿子像妈,按照蒋十安妈妈的长相,身为姐妹的张茂妈妈也该是个美女,那么由此可推,张茂和蒋十安应该长得差不多才对。张茂和蒋十安不说天壤之别吧,毕竟人也就俩眼睛一鼻子一嘴巴,但那差别也太大了吧。汪新元乱七八糟地想着闲事儿,过了许久也没有论断。他吃饭是最爱边说边喷边吃的,今天一下一言不发,大家都不大适应。
“我吃完了。”白文行放下筷子。翟利也吃完了,低头玩手机。张茂看了孩子的十几张照片儿,早都被恶心的食不下咽,更是不想吃。汪新元手忙脚乱把垃圾刮进盘子里:“不吃了不吃了。”
他们四个勾肩搭背往外头晃,迎面来了播音系的几人。
播音系的人明显的很,不论高矮,都瘦得像一根根的面条,面条根上c-h-a了个小小的丸子似的脑袋,丸子上画着五官。那堆挂面c-h-a丸子里头一根面较为粗,就是蒋十安了。蒋十安周围就跟高中时候一样,围了一群男男女女,他才刚来学校几天,就能混到中间的位置,双手c-h-a着口袋跟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
“弟弟!”张茂下意识就要往白文行的身后钻,蒋十安老远一声给他叫的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发什么j-i,ng神病就在食堂这么大叫。坐在附近的人全都转头看他们,张茂硬着头皮走过去。蒋十安不过几小时又见到他,立刻笑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弟弟,你吃晚饭啦?”他声音叫的亲热,张茂纵然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听到这嗓音也颇为恶心,只好点头:“吃完了。”
“这是你弟?”蒋十安旁边站着个跟他一样高的男生,只是瘦不少,但脸长得异常英俊,而且相较于蒋十安的y-in柔颜色,他的五官大方端正——是传闻中的标准主播相。张茂对着他点头:“你好。”男生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是哪里人,歪歪头说:“我叫季嘉丰,蒋十安的室友。”张茂发现他看除了蒋十安之外的任何人都是正面的,要是蒋十安做这么个歪脑袋的动作,他非在心里翻白眼。
“这我弟弟,”蒋十安紧紧搂着张茂给别人介绍他,他的手掌又大又热,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感到那种带着不明意味的灼烧,手指肩膀上揉着,“他是计算机系的。”他说完,肚子发出一串儿叫,一起来的同学都笑。蒋十安在张茂面前丢了脸,脸色有点差,不过这是大学,没人给他搞众星捧月那一套,更没人会看他的脸色。蒋十安讪讪放开张茂,同学都走去买饭,张茂寝室的几个人也走到了倒垃圾的地方,他胆大包天地贴着张茂的耳朵,几乎是亲着他说:“想你了。”
他说完就走,根本不给张茂反应的时间。张茂抹了抹耳朵抬头看他,蒋十安正倒退着走,放肆的样子也不怕滑倒在地,他见张茂终于肯赏他一眼,举手朝他挥了挥。
一整个晚上,张茂都在挠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是被蒋十安呼气那几下难受到现在,完全没想到是翟利在想他。如果“有人想你的时候耳朵会发红”这个弱智小学生恋爱语录是真的的话。
翟利确实在“想”张茂。此想非彼想,并非“思念”,而是“思考”、“探究”。晚饭过后翟利就跟室友们告别,说自己“回家去了”,他慢吞吞走在去公寓的路上,心里思索着各种事情。从他的身上大约可以印证一句话,所谓“心思多的人长不高”,繁重而隐秘的各种思想,以及聪明令他喝牛n_ai猥琐发育多年身高依然维持在一米七出头,稍微弯腰驼背点连一米七也够不上。他缩在羽绒服里行走,完全没意识到背后跟着个人。
北京才下过雪,雪被车轮碾得泥泞,要是走快点那裤脚必然遭殃,坐哪哪都是大泥点子。翟利爱干净,但在北京,他的爱干净也就演变成了爱矫情。一双鞋在北京穿不过半天一天,表面上就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的他无奈。翟利上个学期大一刚来的时候,还花心思去擦去刷,到了今天,就跟南方女生终究要习惯北方满目晃荡r-u房的大澡堂一样习惯了。但他仍尽量避免弄脏鞋面,沿着墙根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慢慢走。
身后跟着他的人高而壮,遥遥在早黑的天色里投下壮硕的影子,光那影子就能把翟利整个装进去。他在前头想着作业,对后头朝着他慢慢伸出的一双大手毫不知情。高壮男人嘴里喷出的雾气像是朵云似的笼着,他呼吸得大口,呼哧呼哧的,翟利终于朦胧听见。
此时他两人已经走进小区,转到了他们那一栋的前头,四下无人,化雪天没人出来犯傻,只有他俩在寒气里踱步。翟利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男人猛地按在了墙上,他的嘴唇被狠狠吻住。翟利下意识抬脚就要狠踹来人裆部,那粗大灼热的舌头一探进他嘴里,他就翻了个白眼张开嘴和他唇齿交缠,一面在他腹部捣了一拳:“吓死我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埋怨,只余下被吻出来的喘和腻。
两人舌吻许久才分开,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来,照亮了翟利被吮的s-hi润的嘴唇,他抹了一把上头的口水,放在嘴里吮吸:“老公,你不是今天不回家么?”他们吻着吻着,他的腿已经缠在了男人粗壮的腿上,大腿根顶着他的裤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