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琊一受伤,巡司营打的也没什么底气了,之前被夺刀的那个副将当机立断凑到李琅琊耳边说了什么,李琅琊无奈,狠狠瞪了陈棠之几眼,不甘心的挥手带兵走了。
陈棠之笑嘻嘻的送客回来,看到大家都在看他,那眼神有的是敬畏,有的是试探,还有的是关心。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动手,对手又正好内力霸道到不正常,这一战可谓j-i,ng彩至极了,之前对这任庄主不服气的、想挑事情的,看了这场较量之后都可以歇两年了。玄总管安排完事情专门回来看陈棠之,见他确实好像伤不重的样子,也就没飞书催在外办事的黄总管回庄。
平易近人的陈庄主接受完来自各个代表的慰问后终于忍不住,灰溜溜溜回房里了,进门之前对罪魁祸首小满公事公办的道,“进来。”
又引来一波起哄的口哨声。
“关门,过来。”
“我错了,回来时候没注意什么时候被人跟上的……”小满眼神躲闪,满脸大写的拒绝,他根本不想进这人的屋,但是这祸确实是自己惹的,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站在门口就开始认错,却被陈棠之嘶哑的声音打断了:“过来扶我一把。”
一句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小满把人扶到床上,发现陈棠之不仅是脱力了,之前受伤的那只手直接抬不起来了,甚至腰一侧还带着伤,之前不知道在哪匆匆包扎的,刚才硬挨了李琅琊几掌之后都裂开了,之前披着深色外衫看不出来,扯开外衫才发现血已经把里衣完全染成暗红色了。
小满几乎是条件反s,he的熟门熟路取来纱布和酒,正要帮他重新包扎,突然想起一件事。
“庄主,我的申诉信送去了,几天能有回复?”
“……一周之内吧。”
“庄主,你猜我会不会被补录进去?”
陈棠之失血过多有些头晕,近乎透明的薄唇微启,小声附和着道,“会的,我的小满很厉害的。”
“庄主你觉得我到时候用哪个名字好听?陈小满?陈玄二?还是赵寒山?”
陈棠之听完最后一个名字,缓缓的睁开了眼,淡色的眸子一片清明。
太了解陈棠之了,小满看到他睁眼的那一刻,心已经凉了大半了,他叹口气,抽回了手:“庄主,我拆开那封信看了。”
陈棠之长叹一口气。无奈了,暗卫私自拆信,小满是第一个。
当然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谁让小满突然怀疑自己,才做出了私自拆信的事?小满在祭天台遇到了谁吗?
陈棠之还没捋出头绪,胸口一凉,然后是伤口扯开的剧痛。
那把匕首埋进胸口大半,鲜血沿着刀刃小股流出,绽在之前染血的里衣上,鲜红绛红层层叠叠,惊心动魄的美。
小满握着刀柄,狠狠搅动了一下。
陈棠之汗水直下,疼的转头咬住了被角,将呜咽都埋在喉咙深处。
小满却笑了,拍拍他表情隐忍的脸,“叫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棠之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忍痛,没理他。
小满也不再浪费时间,抽出匕首,这次扎在他那受伤的那个手掌,“月初解药在哪?”
陈棠之张开口,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咬破唇还是其他伤,嘴角流出艳色的血,痛的昏了过去。
小满不再看他,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没找到月初的解药,却在不怎么隐秘的角落找到了月初。
他一只手抓住陈棠之的头发,把他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露出,一巴掌夹着内力就扇了过去。
执行完任务回来的黄大夫听玄总管说了经过,火急火燎就赶到了陈棠之屋前,也没敲门,打开房门,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而后震怒,目呲欲裂,若不是小满扣着陈棠之的命脉,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手撕了这狗暗卫。
小满心道来得正好,见陈棠之皱着眉头悠悠转醒,捏住他的口,掂起五颗月初,一个一个当黄大夫的面给陈棠之喂了进去,转而问黄大夫,“月初解药?”
这养不熟的畜生!
黄大夫一把年纪,气的一把震碎了手里的拐棍,掏了半天才掏出解药,一包全给小满抛了过去。
小满也不傻,先给陈棠之喂了几粒,看陈棠之没什么事儿,才收下了其他的,然后转身就要破窗而出,被陈棠之用滴着血的手扯住了衣角。
反正也不差这一会了,陈棠之动了动唇,小满单手卡住陈棠之的脖颈,俯下身去听。
陈棠之脸色惨白,眼角闪着盈盈水光,语气微弱。小满以为陈棠之会不甘心的狠狠咒他,或者是看开了的跟他道别,可陈棠之说的却是,“你身上,有寻踪粉。”
说完,又晕了过去。
小满恍然大悟,怪不得巡司营能找到猛虎山庄,原来是自己被下寻踪粉了。
这时黄大夫已经惊动了一众护院,小满再不犹豫,伸手摸了摸那人苍白的脸颊,然后没什么留恋的转身隐入了夜色里。
第7章 旅行小满
正午水清沟。
波光粼粼的水里慵懒的停着三三两两的船只,岸边柳树下,卸了一上午货的黝黑健壮的码头工五个十个的聚在一起啃硬干粮就咸菜,两三壶拙劣的粮食酒一人一小口传来传去的品着。
其中一人忽然站起来像某个方向看过去,阳光有些刺眼,那人眯眯眼睛,竟意外有种狠毒暴戾的y-in森感。身侧坐着的同伴被吓了一跳,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