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沾了东西了?”
这句话就仿若一个开关,有好像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竟让秦雪歌低声笑了起来。季念然又羞又恼,伸手轻拍了秦雪歌一下,“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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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念然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授衣和流火围着她给她梳妆的时候,腰上还感觉到有些微微的酸涩。季念然透过西洋镜看了径自走向净房的秦雪歌一眼,只觉得脸上又羞得烧了起来。
其实昨晚,她的体验也并不是那样舒适。她能感觉到,秦雪歌也很青涩,仿佛是只看过几本画工粗俗的春宫——成亲前大太太也曾让一个嬷嬷给她送了两本,她只瞄了一眼就嫌弃的放到了一边。
就算前世也是万年单身狗,但是在日趋开放的大环境下,无论动画、电影、还是小说,里面都不乏对这些事情的描绘。对于这件事的流程,显然季念然还要比秦雪歌更熟悉一点。至于秦雪歌——就算他已经尽量温柔,但也尚未懂得如何取悦女方。
对此,季念然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地方,她只是奇怪于自家夫君的青涩。她的两个兄长已经算是专心念书、不好渔色之辈了,在婚前也有一、两个通房大丫鬟在身边服侍。怎的看秦雪歌的样子,倒像是初次一般?
她一边任由丫鬟摆布,一边思忖着这些问题。不过片刻,秦雪歌已经洗漱完毕,又换好了衣服从净房内出来,信步进了内室。一抬头,就透过西洋镜直对上了季念然的双眸。被逮个正着,季念然的脸上又烧红了几分,她硬撑着弯了弯眸子,秦雪歌也微微一笑,坐到了窗前的炕上。
季念然心下一动,示意流火凑上前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刚刚在净房内服侍姑爷是谁你知不知道?”
流火怔了一下,又露出思索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道:“好像是这院子里管事的盛妈妈?”
季念然见流火也不能确定,就也不再追问,而是使了个眼色。流火会意地点了点头:这是要她去详细打听的意思。
授衣给季念然上好妆,正往头上插戴头面,屋外又传来脚步声及萑苇的声音,“姑娘,姑爷”又听得一个中年妇人轻咳了一声,她才尴尬地改了称呼,重新又唤了一遍,“二爷,二奶奶,早饭来了。”
这门婚事,仿佛到了此刻才正式确定了一般,季念然心底也有了着落的感觉。授衣刚好在此时帮季念然插好了最后一根簪子,轻拍季念然的肩膀,示意她已经可以起身了。季念然也就再顾不得尴尬和害羞,起身走到炕边,和秦雪歌对坐在炕上,看几个丫鬟从食盒内拿出早饭,摆到炕桌上。
早饭量不少,三样粥,还有四、五样面点,几样小菜。若是在季家,也就老太太屋里的早饭能有如此丰盛了。食不言、寝不语,季念然为了维持妆面和形象又不能多吃,不过吃了半个小烧饼,又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白粥,勉强饱腹之后就放下了碗筷。
秦雪歌的食量不小,只在季念然放下筷子的时候掺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了起来。季念然无聊,只好看着秦雪歌吃东西,一边早脑海中试图回忆起他少时在季家和她同桌吃饭时的仪态,以作对比。
只是那记忆毕竟太过遥远,直到秦雪歌也放下筷子,她都只堪堪回忆一点小事:那个时候的他很安静,吃得不少,但是吃东西的动作比季家人都要快些。并且,他从不挑食,永远只吃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几盘菜,就连示意一旁服侍的丫鬟帮他夹菜这种行为都没有——在季家,只有季念然和季茉然会这样“老实”的吃饭,年长的几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包括向来谨慎守礼的季昀,都会偶尔让丫鬟夹一些他不方便夹到的菜肴到他的碟子里。
她一手托腮,怔怔地盯着秦雪歌,思绪也在他的身上打转。等他又漱过口、擦过嘴角,也抬头看着她微笑,她才突然缓过神来,“你吃好了?那咱就”
“不急——”即使已经挥别了酒醉的状态,秦雪歌的声音还是比季念然记忆中的要更低沉一些,甚至比起一年多前到季家给季老太太拜年的时候,也有些细微的变化。“我先给你说一下家里的事。今天的认亲,并没有本家的人”
比起以前,他明显更加自信了。也许是因为年龄的自然成长,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份上的变化——太子伴读,显然这让他的社会地位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嗯”季念然又呆愣了半晌,才又适应过来,“好啊。”她习惯性地挂起一个微笑,柔声答应,“我听你讲”
☆、第56章
在秦雪歌简短的描述中,秦将军府和本家宗房之间的关系可谓不近不远。秦老将军的父辈出身宗房,祖辈过世之后,几兄弟简单的议定了分产不分家的决定——各自单过,但只要未出五服,在族谱上就还同属一房。
之后,他们这房就理所当然的分到了距离祖宅不远一处宅院。后来秦老将军功成名就,娶妻生子,他们这房也就渐渐热闹了起来。美中不足的只有,这房在子嗣上很是艰难。秦老将军尚且还有姐妹,但是到了秦雪歌父亲这辈,任凭秦老夫人给秦老将军纳了多少位姨娘通房,家里从始至终都只有秦老夫人诞下过一个孩子。
幸好,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让这一支有了延续下去的力量。
只可惜,秦雪歌的父亲在生育力上也并不比其父亲强多少。在他算得上短暂的一生中,只成功让妻妾受孕两次,也幸好,两个孩子都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