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她一切作为,这江州城的百姓几乎就成了又笙的试验品。
又笙是魔族公主,当年祁鸣、江秋眠和严渊一同下山游历,结识了又笙,严渊一直不喜又笙,觉得她品性不端正,而祁鸣是个剑痴,除了修炼其余一概不管,他没有功夫管别人姑娘端正不端正;只有江秋眠对又笙多加照顾,只是没想到又笙居然中意的是丝毫不解风情的祁鸣。
结局可想而知,终是一腔钟情错付流水,若是没有后来又笙身份暴露那一段,这件少年fēng_liú甚至都不会在祁鸣一心向道的心里留下什么涟漪,可是又笙身份暴露了。
第一个坐不住的便是严渊。严渊此人性急,不懂转圜,心肠也够硬,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概念,只是秉承祖训,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又笙那时虽有白骨吹,但自身修为尚浅,还不能完全使用,最终还是江秋眠救了她。
因为江秋眠叛逃苍梧派擎云峰,门中怕影响苍梧派声誉,便按下不提,只当从没有这个弟子。江秋眠带着又笙到了江州城,护住一方百姓免受魔族妖族侵扰,渐渐名声也大了起来,苍梧派也便懒得计较当初那起子事。
只是后来江州城一带频繁出现白骨傀儡,显然是白骨吹所为,已经屠了好几个村落,被苍梧派弟子无意中发现,而那时严渊已经是苍梧派掌门,严渊知道此事同又笙脱不了干系,便找江秋眠讨说法,只是江秋眠袒护又笙,什么白骨吹屠村之事半分不认,严渊气极,这才有了后来那些事。
当初严渊屠城的决定几乎轻易便下了,又笙原本便正处在修炼白骨吹功法的关键时候,被这么一干扰,修炼时走火入魔被白骨吹反噬,一夕白骨,又笙死后,江秋眠也彻底失去了理智,索性以魂魄祭了噬魂阵,此阵法一启动,在城中的一切活口便都被噬魂阵吞噬。
原本他自己也该灰飞烟灭,只是因为他给江聆的魂器里有一魂,用来做了江聆的替身符,因为有那魂器做的替身符,江聆免遭一死,而江秋眠放在魂器里的最后那一魂反而留了下来被白骨吹吞了,这么多年,江秋眠终于彻底控制了白骨吹,现在与其说白骨吹是江秋眠的法器,不如说江秋眠便是白骨吹本身,所以他能在没有白骨吹的时候依旧控制白骨傀儡。
祁鸣眼中的光越来越暗,他低喃了一声,
“你还要再错下去么?”
江秋眠抓住心脏的那只手微微缩紧。
“凭什么我是错,你们便是对?只要我赢了,我便是对。”
五指紧闭,温热的血立即四处飞溅,江聆离他们尚有十来尺的距离,但是他好像能感觉到祁鸣的血的温度。
他也听到了祁鸣最后那句话。
“放过江聆罢。”
江聆听完了整个故事,有些恍惚,原来自己的母亲是魔族么?那时他年纪尚小,却也感受得到母亲对他的冷淡,只有父亲,每日都会腾出时间来陪自己练剑。
印象中,母亲是个端庄自持的女子,不怎么笑,每日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偶尔心血来潮还会突然离家好几个月外出游历。父亲从不束缚母亲,不管母亲走多远,走多久,父亲只是抱着他等在江州城,父亲说,“你母亲总会回家的。”
后来母亲死了,父亲也失了心魂,他将他的一魂给他做了替身符便派人将他送走了。江聆那时候已经十岁了,他修炼天赋极高,最终他还是跑回了江州城,只是没想到正好看到屠城的那一幕,至此,他活着便只是为了报仇。
可是,如今他迷茫了,他的仇到底该找谁报呢?
父亲说,当年屠城的人中,金陵虞氏助力颇大,于是他们便到了金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将虞氏一族屠杀殆尽。
只是原来报完仇并没有想象中的松快。
祁鸣是一方大能,他身死魂灭,天降异相,月色皎洁的天硬是劈了九道天雷。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看了看祁鸣的尸体,谄媚对江秋眠道,
“尊主,这尸首可要交由小的处置。”
江秋眠低眉看了看地上的祁鸣,声音竟然少有的透出一丝疲惫来,
“剑可以折断,却不能折辱。好好安葬了罢。”
第62章(十三)
那尖脸男子领命,将祁鸣的尸体收了起来,江聆还被缚灵索绑着,虽然身上的禁言术随着荆白的死,早已解了,只是此刻他的喉咙像是被祁鸣的鲜血灼伤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江秋眠看着祁鸣的尸身,像是终于忍不住,唇畔溢出一丝血来。他立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对那尖脸男子道,
“我先回江州城闭关养伤,金陵的事你看着处理,尽量拖延一些时间。”
那男子恭谨地躬身答是,只是目光在江聆身上飞快一瞥,迟疑道,
“那少主.......可是要随尊主一同回城。”
江秋眠略微转身,目光落在江聆身上,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
“你也留下来罢,事毕之后再回江州城。”
那尖脸男子小心应下了,心里却跟明镜一样,既然江秋眠想将江聆留下来,只能让他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要在各名门正派面前一路面,加之小天峰师徒几人的人命官司,江聆便算是跟魔族划上了关系。
江秋眠手一招,江聆身上的缚灵索便到了他的手里。江聆得了自由,有一瞬的怔愣,然后飞快地夺过了江秋眠手中的缚灵索。
江秋眠也不计较,再怎么留着那些个旧物,也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
尖脸男子送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