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水灵灵的小白菜,也必然会替你们做主。”
小白菜一号懵懵懂懂弯了眼傻笑谢恩,小白菜二号红着脸低下头,手上却下意识绞着衣角嗔道:“娘娘又说笑了,娘娘待奴婢们这么好,奴婢可还想再在娘娘身边留几年呢……”
这模样,杜阮阮不禁挑挑眉笑问:“原来芝麻这么舍不得我呀?正好我也舍不得。我回头先把汤圆嫁出去,再将你多留几年留成老姑娘,看你那心上人还愿不愿意等你。”
芝麻双颊酡红,汤圆却微微睁大眼问:“娘娘怎么知晓芝麻有心上人了?就是那个每日巡逻都经过唔……”
说漏嘴的汤圆被面如桃粉的芝麻捂住嘴胖揍一顿,杜阮阮在旁一面围观一面煽风点火。笑闹完尚食局便送了早膳来,她美美地饱餐一顿后正想找些事做消消食,却听赵德福进来禀道:“陛下着人来问,道是安修仪松口说愿交代所有事情,但想见娘娘一面。陛下说此事已定罪,再无翻供可能。娘娘若是不愿,不去也无关系。”
安修仪的事情其实已近尘埃落定。之前她本人一直不松口认罪,可搜查出的人证物证比杜阮阮那回板上钉钉得多。连赵明东等人都在重刑之下不得不吐露真相,交代出真正的证据。
薛充媛求见杜阮阮却空手而归后,陛下允她见了一次安修仪。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听说安修仪自那日开始便意志消沉没了生志,薛充媛也闭门不出再无动静。如今突然想见她不知是为何,杜阮阮犹豫了一瞬,想起自己初次在芙蓉殿见到她时那个笑容温婉和善的女子,到底同意了。
安修仪被关在关押重犯的天牢里。
这里常年不见日光,听说陛下的宠妃要来,牢头领着狱卒特意将前后打扫一番,却还是禁不住牢房内那股潮湿晦涩、形容不出的味道。
杜阮阮没带芝麻,皇上给她安排了一队精壮能打的侍卫,显得旁边跟着的赵德福特别獐头鼠目特别猥琐。杜阮阮领着这队人马下天牢,隔着一道栅栏看见里头的安贵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再看看自己这边孔武有力双目炯炯的一群汉子,简直觉得杀鸡焉用牛刀。
旁人没有这等感觉。虽然安修仪……不,安素然身上已被多次检查过没有任何毒药锐物,牢房内也检查得无比透彻,陛下仍担心小胖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人都走到天牢门口了还问她要不要反悔现在回去也没关系。
杜阮阮不理他。只是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听见她用一如既往、却在百般拷问中嘶哑如磨砂般的嗓音问她“你来了”时,她仍旧忍不住抿了抿唇,心头百般滋味莫衷一是。
“听说你有话对我说?”
杜阮阮站在栅栏外,为保安危,侍卫虽退开许多,却离得并不很远。
从外表看,着实看不出勾结外臣买通上下设计陷害杜阮阮、谋害李嫔以及静妃之事等等都是面前这人做的。她如今已经被夺去封号贬为庶人,还有半月就要问斩,可她转过来的面上风轻云淡,尽管消瘦,但半点看不出懊悔失落之色:“我如今这幅模样,你难道没觉着有一丝的解气么?”
毕竟她害过她许多次。比如她当初被李嫔“设计流产”后演了很久的失魂落魄,最后却在杜阮阮面前突然癫狂地叫她凶手,为的就是想探一探皇上的心思,验证自己最初的猜测。
安素然从很早之前就觉得皇上对这个女人犹为特别,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她还没有成为众所皆知的“阮美人”时,她就已经知道她了。
她这么问,杜阮阮很诚实地摇摇头:“我只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她从一开始便为何针对自己。她明明并不喜欢皇上,所有的钟情都是假意为之。
安素然却表现得很坦然:“你不用太明白。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蠢。但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兴许就是因为你这么蠢,比你复杂的人才会喜欢上你这般跟他截然不同的模样。我很羡慕你。方方面面都是。如果你硬要找出一个这样对你的理由,大概是我从第一眼见到就很讨厌你,仅此而已。”
羡慕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无知无觉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跟自己喜欢的人终成眷属。
讨厌她,也同样是因为这个理由。
她没有明说,杜阮阮却听懂了。她后来曾私下打探过薛充媛和安修仪之间那段往事,听说二人从小就是十分要好的手帕交,后来却因为一男子有了龃龉。当时闹得厉害一度断交往来,安素然心灰意冷之下进了当时的皇子府,薛美仁却没嫁给那人,皇上登基前她以死相逼才被父母也送了进来。
据说进宫后两人的关系也很僵,一度有薛美人在的场合安修仪扭头就走。后来不知怎么缓和起来,却也不见多么要好。脑洞很大的杜阮阮从中几乎能脑补出一部百合电视剧,却无法对这样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要伤害过得好的人的行为表示赞同。
她不由问:“你做这些觉得开心么?李嫔静妃她们并没有过得比你好,你为何也要……”
安素然免得她的质问无动于衷:“从前无所谓,后来觉得不过如此。静妃只是顺水推舟,李嫔却和后来的你一样……且她曾多次利用权势威胁我替她做事。她若无害人之心也不会中计,如何算得无辜?”
她意思是李嫔也见过她和薛美人……杜阮阮恍然大悟,难怪安素然明知道静妃给她下假孕药也安然受之,因为她知道李嫔一定会想方设法除了她,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