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或许,这是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最真挚的一场爱情。一定不要错过。
一辈子不长,总得留下点儿刻骨铭心的念想。
☆、是你
当放疗进行到第十八次的时候,阮蓝就到了需要靠打营养针来补充体力的地步了。
她的身体本就瘦弱,抛却放疗本身的副作用不谈,前天,也就是进行第十六次放疗前,她又得了重感冒。因为副作用导致的嗓子疼痛红肿的问题,再添上感冒病毒的雪上加霜,阮蓝只感觉嗓子里似乎被扎进去一圈钢针,每做一个吞咽动作都会令她痛不欲生。以至于喝口清水都必须得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否则后果就是,会被红肿的咽喉挤出来的水呛得咳嗽上老半天。
至于吃饭就更不用提了。
不过在李奥阳的精心照料,尤其在他浓浓爱意的滋养下,阮蓝的精神头儿倒是好的出奇。她眸子里住的一对儿小精灵更是活跃的出彩,尤其当它们望向你的时候,你会觉的全世界最透彻、最明亮的光,就是来自那双眼睛里。
上周,治疗部的加速器又坏了一次,尽管技师很快将麻烦解除,但阮蓝的治疗时间还是后延了半个小时。就是那次,当阮蓝坐在等候区的椅子里排队,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在打量了她老半天后,问她,是不是陪家属过来的。
对她的疑惑,阮蓝报以微微一笑,然后指指自己,否定了对方的疑惑。
那中年妇女随后用惊讶的目光直盯着阮蓝的眼睛,连连摇头道:“不像,真不像个病人。”
那天,李奥阳也因为忙于给一个新病患定位而延误了下班时间。最后还是像以往一样,阮蓝治疗结束,坐在诊室六外面的椅子里等着他。
时艳和焦雯雯刚刚走出诊室,便看到等在外面的阮蓝。
“阮蓝,李老师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时艳同阮蓝说道。
“嗯。”阮蓝点点头,说,“谢谢。”
“加油。”时艳笑着朝阮蓝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同焦雯雯一起离开了。
最近一段时间,时艳和焦雯雯经常会遇到下班时间过来找李奥阳的阮蓝。不过,向来侦探般关注李奥阳动态的时艳,却对这段时间以来,阮蓝频繁在下班时间出现在诊室外的情形淡漠不已。反倒还经常对阮蓝嘘寒问暖关心不止,竟也渐渐熟络起来。
时艳之所以会对阮蓝如此频繁的出现而显得“漠不关心”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说一个医生,爱上自己的患者是百年一遇的奇事,那么肿瘤科的医生爱上他们的患者就只能说是天方夜谭。
试想,你会花精力去填一个无底洞吗?同样道理,谁也不会将自己宝贵的爱情倾注在一个连未来时日都不确定的人的身上。
“告诉她们你是我的女朋友,那么为难吗?”李奥阳走出诊室,来到阮蓝面前,问话的语气里带点儿不悦。
“顺其自然就好,”阮蓝说,“何况我现在的状况……她们晚些知道也很好啊,那时,说不定我都康复了呢。”
李奥阳无奈地刮了下阮蓝的鼻子,将车钥匙递到她手中,说:“先一个人去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药房拿今天需要注射的药。”
阮蓝点点头,接过车钥匙并肩和李奥阳离开放疗中心。之后,两人一个去停车场,一个去了位于门诊楼的药房。
秦淑莲由于开会耽误了下班,刚换好衣服走出药房,便看到李奥阳提着一包药物离开取药窗口。她想喊他,但他却拐进了电梯。
由于药房与外厅相连的门是防盗铁门,需要钥匙才能将其打开或者上锁。此时的秦淑莲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串钥匙,不过却并非要锁门离开的状态。
奇怪,她想,奥阳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药房取药?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思忖了片刻,她锁着眉转回身,重又推开铁门走进药房,径直来到李奥阳刚才取药的12号窗口。
“主任有事儿吗?”值班医生见她走了又回来,并直奔她的位置,不免好奇。
“没事,你忙你的,我看张处方。”秦淑莲拍拍对方的臂膀,示意对方去给外面排队的病人取药,她可以自己来。
值班医生将留存的医生处方递给她,便自顾自地穿梭于一排排书橱般的药柜之间取药去了。
秦淑莲翻阅过最上面刚刚放上的几张处方后,轻易就找到了李奥阳开讫的取药单。
看过药单,她更加蹙紧了眉头,这药是些消炎类的处方药和一些增加肌体能量的营养剂。后者一般用于无法自主进食的重大手术后的病人、植物人,或者癌症晚期依靠营养针剂维持生命体征的病患。可是,他来取这些药干什么?
看着患者所属科室,秦淑莲断定这应该是他的病患。但她仍旧是疑惑的,何以他会在下班时间里亲自为病患取药?
怎么也想不通,她干脆掏出手机拨通了顾彤的号码。
“顾彤,奥阳刚刚来药房取药了,患者的名字是阮蓝,”秦淑莲看着处方顶端患者的名字栏,问,“这个阮蓝是谁呀?怎么还能让主治医生下班后亲自为她跑药房取药?”
电话那端的顾彤刚走出手术室,她浑身无力地倚在更衣柜上,说:“可能是比较特殊的病人吧。”
“你认识这个阮蓝吗?”
“小姨,又不关你的事情,你就不要打听这么多了。我刚下手术,很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挂了。”说完顾彤挂上电话,两行清泪滑下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