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臣再回去找他们。”千机长老从山洞里出来,回首望了望,“我记住方位了,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回来的,请溟主放心。”
夷波当然不答应,“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他们真要等到你去解救,早已经死了。”
胡大则点头,“距离太远,你得走上三天三夜。白泽君的速度倒是很快,可惜他不能离开了。”
千机垂手道:“自然不能麻烦白泽上神,毕竟天规当前,擅离职守不是好玩的。”
夷波叹了口气,天下飘下的雪沫子落在脸上,冰凉彻骨。她把龙鳞紧紧握在手心,闭上眼睛说:“听天由命吧,如果他死了,我等他投胎转世。不就是婆孙恋嘛,我可以接受。”
她的与时俱进把他们惊呆,转世投胎可不是儿戏,得等机缘,千年万年也不是没可能的。
白泽到底心疼外甥女,考虑了很久才道:“我再去一趟吧,就算找到个尸首,至少也宽了你的怀。”
千机忙道:“臣和上神一起去,只是……又要劳烦上神背我……”
白泽说不必,“你们路上吃够了苦,还是留下歇息吧!我独来独往行动迅捷,多个人反而拖了后腿。”
胡大则点头附和:“说得对,我泽一向这么有见地。”白泽看了她一眼,傲娇地去了。
白泽走后,胡大则自诩为内当家,殷情周到得不行,领他们各自认了房间,又仔细叮嘱:“后室千万不能去,那里有神器,一碰就要出大事的,切记切记。”
洞府尽头有两扇巨大的石门对合着,门上刻五行八卦和紫微十四主星,似乎很高深的样子。千机站住了脚喃喃:“炼妖壶,能造就万物,收纳天地。以前只有耳闻,不知是什么模样……溟主曾经说过想练出真身的,现在还有执念吗?”
是啊,她之前恨不得变成鲲鹏,把雪崩后的那片地给耕了。可是练出了真身会使她和龙君的差距越来越大,那么变回鲲鹏,还有什么意义?
“我怕雪崩没能要他的命,最后却填了我的肚子。”她摇摇头,“如果能够像以前一样,我宁愿永远当个鲛人。”
她转过身去,没有看到千机愤懑的眼神,“先主后继无人了。”
她没有回答,跟着胡大则往前去了。
生了这样的女儿,故去的溟主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当时邕崖传回消息,说少溟主找到了,他就觉得一切都是无用功。她不过是条流着尊贵血液,然而长了颗平凡心的鱼。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怎么能够体会到战争的残酷?父母双亡,对一个自小养在异域的孩子来说,不过是个简单的词语。她没有亲人庇佑,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也不需要迟来的亲情,她只在乎自己的感情归属。其实她刚归位那两天倒也不算令人失望,可是一旦和龙君沾上边,她就变得一团糟。这么看来要指望她是不能够了,北溟族众等了一千年,不就是为了一雪前耻,为先主报仇吗?现在来了个少溟主,教他们开荒种地,发展旅游业,如此不思进取,还不如没有这个人!
他看着她们走远,知道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夷波没有反抗力,那只狐狸更是不足为惧。只要拿到九黎壶,北溟就能易主,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他抽出双刃,向那扇石门走去。来时做了很多准备,可惜白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聪明,通晓世间万事?却连他的真身都勘不破,看来是夸大了。他原以为最后少不得一场大战,没想到连天都助他,除了当初小树林中商议除掉道九川,被邕崖撞破外,其他的简直堪称一帆风顺。
越靠近那扇门,心里越是激动。夷波回北溟,唯一的好处就是带来了白泽和九黎壶的消息。过去的千年他一直在打探这件神器的下落,苦于无门,只得蛰伏。现在好了,终于熬出来了……
山洞并不深,也并非想象中的充满艰险,很顺利地到了面前。他伸手触了触,石门沉重,要打开,难免会惊动她们。管不得许多了,早晚要撕破脸的,于是拿肩顶,轰隆隆地,终于被他拱开了。为了提防门里有暗箭射出来,他还着实左躲右闪了一通,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不得不说白泽这个守卫当得一点都不称职,如此麻痹大意,说不定常拿九黎壶涮羊肉吧!
后知后觉的胡大则和夷波终于奔过来,胡大则跺脚不迭,“大胆!贸闯禁地,活腻歪了!”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来,舞得呼呼生风。
夷波寒脸看着他,“长老,想打九黎壶主意的明明是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龙君?”
他神色如常,向她拱手,“溟主,臣这都是为了您。父仇不报枉为人,臣拿到九黎壶,杀上天界,拥戴您当天帝,不好吗?”
夷波狠狠呸了一声,“说得好听,我早就看出你野心不小,没想到你胆子也不小。这九黎壶动不得,到时候乾坤倒转,你会害死北溟族众的。”
千机不以为然,“胜者为王,天界那些人都是好的吗?神不如妖,我看把他们装进炼妖壶里摇一摇,天下才太平。”
夷波感到寒冷又悲哀,“我知道龙君在,你还有忌惮,现在没人阻止得了你。我问你,邕崖护法是你杀的吗?”
他没兴致抵赖,点头说是,“其实溟主不用为龙君的死难过,没有那场雪崩,接下来也会轮到他们。”
“道九川不是应龙吗,无论如何道行比你深。”胡大则右手耍剑耍累了,换到左手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