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道:“所以爹爹只管放心就是,有娘亲看顾着,谁也不会出事的!”
连二爷被她绕了进去,真的相信小祺成了菩萨,终于高兴了起来,又想着有菩萨保佑,顿时安心了许多,但很快,他好容易落回了原处的那颗心却又飞快地提了起来,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局促起来,凑近了若生小声问:“我先前不理你,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若生笑言:“再有下回,可就真生气了!”
连二爷松口气,总算有了精神,拽着她要去看鸟笼里关着的鸟雀。
爷俩并肩走着路,他忽然侧目看向若生,兴致勃勃地问道:“等阿鸢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就叫小宝好不好?”
“小宝?”若生呢喃念着这两字,蓦地想起了自己曾无意间看见过的那本手札,父亲在自己出生那一天,曾也在纸上写下过“小宝”这个名字,说觉着姑姑为她取的名字不好,远不如叫“小宝”来得好听。
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
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个名?
这可还真是,念念不忘了。
虽然她觉着这名听着也算讨喜,可那是她唯一的弟弟,万万不能任她爹胡来。
她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万个不赞成。
连二爷不忿:“哪里不好?比你的名字可好听多了!小宝小宝,多么朗朗上口!”
若生听着,一把拽住不再让他往前走,等到连二爷疑惑地转过头来看她时,她便粲然一笑。朗声说:“叫若陵吧!”
连二爷嘟哝着:“哪及小宝呀。”
若生见状不觉笑出声来,谁让她同父异母的幼弟,的的确确就叫做若陵。
“罢了罢了,到时候也让阿姐给取一个就是。”连二爷摇头晃脑地说着,迈开腿继续往前走了去,但只过一会,他就又忍不住要来同若生争论。是“小宝”这名好还是“若陵”这名好。
父女俩说着话。呆到了夕阳西下。
天色未黑,若生便在明月堂陪着他们用了饭。
夏日里白昼漫长,天色也黑得较平常更晚一些。
掌灯时。时辰就已不早。
若生便也就没有在明月堂多留,径直回了自个儿的木犀苑。洗漱过后,她散着头发坐在灯下看书,绿蕉就拿块帕子为她擦湿发。
淡淡的香气就伴随着绿蕉力道适中的动作。一点点在夏夜里散开去。
若生“哗哗”翻着书,略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丛蔷薇养得可还好?”
绿蕉笑着答:“奴婢白日里才亲自去看过。您放心。”
蔷薇花期长达近半载,眼下正是次第开放,一派繁荣的时候。
若生合上了书,叹口气:“明知自家墙上有个洞。却不叫人去修葺,这样的主人,恐怕也就只有我了。”
绿蕉道:“有那丛蔷薇花遮着。倒也不显。”
“眼下也就只能先这样了。”若生又叹一口气,将书搁到了一旁的矮几上。
元宝把来连家的这段路摸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不带走岔的,但轻易更改路线总是不安全,所以那墙上的洞,若生想了许久该封,最后却还是没有封。
回京后,元宝跟着苏彧走了,谁知没两天却又悄悄跑了来,来了也不闹,乖乖地进门,仰面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等着若生给自己揉肚子,不时发出轻快的“咕噜”声来,模样极享受。
等到暮色四合,它就又麻溜地甩甩尾巴,回家去了。
当真是,来也一阵风……走也一阵风……
十足潇洒。
但它悄悄来了两趟,却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显然不是苏彧发了话让它来的,全是它自个儿自作主张。
慢慢的,元宝来的次数多了,木犀苑里的人就时常会在廊下看见一只肥猫蹲在那,仰头盯着挂在窗下的铜钱。
大多数时候,铜钱都是不搭理它的,只偶尔听见喵喵声,会猛地一扇翅膀,扑底下的人一头灰,再顺便叼两粒米朝元宝吐。
元宝立马炸毛,可它够不着铜钱,只能急得在地上乱转,转啊转,就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米粒,张嘴就舔,舔两下又给吐了,嫌难吃,飞奔至若生身边,要小鱼干“漱口”。
自打若生跟苏彧熟悉起来,元宝总黏着她,她手边便也备上了元宝爱吃的东西。
元宝吃过一回,食髓知味,就牢牢记住了。
不过这一次,它已经有数日不曾露面,也不知是不是被苏彧给拘了起来。
若生莫名地还有几分想它。
“姑娘,元宝那小东西又来了。”这时扈秋娘忽然打从外头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无奈的笑,微微一侧身,露出自己身后跟着的大猫来。
“喵呜……”它昂着脑袋轻轻叫唤了声,越过扈秋娘迈着小短腿朝若生走了来,走到边上就献宝似地一举爪,按到了自己身前悬着的锦囊上。
若生怔了下,凑近仔细看过,才认出来这就是原先用过的那只锦囊。
她不由得想起那次元宝带着空锦囊来的事。
百思不得其解后,她在平州问了苏彧,他却说是元宝偷的……
思及此,若生不免多打量了元宝几眼,这猫精怪得很,该不会又偷了一回吧?(www.biquwen.com 笔趣文)
ps:行文至今,萌爹的问题在书评区详细说过好几次,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人问,汗~有不少人猜过二爷是装傻的,这个真不是…但二爷这个人物设定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傻子,生理角度,他有过无法修复的脑损伤,所以不能思考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