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张砚砚面前。
“说吧,小鸟儿,什么事情,需要这么臭着一张脸,问我的?”
有一瞬间,张砚砚想笑。
但是她很快的镇定自己,并且还喝了一口果汁。
“罗旋和沉鱼要结婚了。”
她定定的看着沉烈,冷静得近乎有一丝残忍的说道。
沉烈似乎也没有想到张砚砚说的是这个事情,他抬头,看了一眼张砚砚,黑眸中飘过一丝黯然,“小鸟儿,你现在还喜欢你那初恋男人么?”
“……”
靠,张砚砚有点想骂脏话的冲动,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她想来质问是不是沉烈为了沉鱼,为了沉鱼能安静没有意外的结婚,才能安抚她的,结果他……
心里忽然有些东西恍恍惚惚明了了,张砚砚忽然咧嘴一笑。
“如果……喜欢呢?”
此话一出,沉烈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一直僵硬着。
良久,他还是没有抬头,只是有低沉的声音从散乱的发丝中传了出来。
“我……我还不晚……我……我还有机会的……对不对?”
他像是在问张砚砚,又好像是在问自己,给自己鼓励一般。
这个样子的沉烈让张砚砚莫名的心疼。
“骗你啦……我和他都过去了……”是啊,一切本应该早早过去了,但是拖了一年,改变了时间,却没有改变结局。
沉烈没有说话,还是低着头。
张砚砚莫名有些心软,还伴着心虚,她走到沉烈跟前,坐了下来。
“你……沉烈……你不相信我?”
“哼……”话出口,给了沉烈一个反击的机会。
他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砚砚,眼神微冷,“那么,张砚砚,你给了我信任么?听到这个消息,你没有选择信任我,还臭着脸跑过来质问我……而且……还……还和我开这个狗屁玩笑……而现在,还口口声声说我不信任你,到底,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沉烈……”
这一刻,张砚砚吞下所有的话,缩在座位上,好半天,才是吐出一句话。
“沉烈,你不明白,被蛇咬过的感觉,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这种疼痛,让我一生都记得……以至于,余下的人生,只要是看到类似蛇的东西,我都会害怕得颤抖起来……”
见到张砚砚这个样子,沉烈也软了下来。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只要她软软的这个样子一出现,他心中就是在大的火,也变得消失无踪了。
叹息一声,沉烈在张砚砚的面前坐了下来。
拉着那软绵绵的手,沉烈轻轻的吻了一口,才是说道:“好了,小鸟儿,我不是说过么?我只会娶你……没有沉鱼,和有沉鱼,这个结果都一样。”
“沉烈……”
张砚砚在沉烈的怀中的摇头:“我只是害怕……你说,我的母亲在自私,就算是做了错事,伤害到了其他人,她还是我的母亲,那么沉鱼呢,她也是你妹妹,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伤害了人,她还不是照样的是你的妹妹……对不起……我真的很害怕……”
沉烈抚着那颤抖的背,好半天没有说话。
张砚砚的心,在沉烈温暖的怀中变冷。
正要退出来的时候,被沉烈一个重力搂住。
“她是我的妹妹,但是你却是我的妻子……是我要过一生的人。”
抉择太难了。
一面是爱人,一面是亲人。
偏偏爱人和亲人中间,还隔着这么多东西。
到现在,张砚砚还是不能原谅沉鱼,尤其是沉鱼不懂悔改,只懂掠夺下。
可是,她喜欢沉烈,她不想他难做。
靠在沉烈怀中,张砚砚看着窗外的夜色,啃着烧鹅。
他们居然争执了一个下午。
沉烈靠在沙发上,整个人也是懒懒的,没有动。
吵架后,和好,两人都分外的温馨,呃……还有慵懒。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接到喜帖的?”
啃了翅膀一口,张砚砚喂了一块,给沉烈,又是问出她心中想要的问题。
沉烈似乎对烧鹅没有太大的爱,但是还是嚼了吞下去。
“就那次,你背着我相亲,我回连云市的时候。”
“啊……那么晚啊……”张砚砚吐吐舌头,还以为沉烈一开始来就知道呢。
“哼……相信我,我比你更加的惊讶,当时回去的时候,没有想到给我这么一个大炸弹,沉鱼这些年,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砚砚啃着烧鹅,没有在说话。
所以也没有看到身后的沉烈,脸上闪过的一丝狠戾。
回忆当初回连云市,看到沉鱼幸福的脸。
而旁边的那个男人,却已经彻底的蜕变。
作为一个新郎官,他脸上没有成家的喜悦,倒是看着他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掠杀的快感。
而沉烈,对此太熟悉了。
看来,有人给了他一个定时炸弹呢。
不过——
沉烈勾勾嘴角,定时炸弹,就看谁的先爆炸了。
只是,沉鱼——
沉烈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怀中那懒洋洋啃得一手油的女人,微微叹息一声。
他在乎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笨。
想要都保全,似乎太困难。
张砚砚啃完半个烧鹅,完美的打了一个饱嗝。
回头没有看见纸巾,只是看到了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