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什么,我都不需要!”思虞像是被激怒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扎向冷锡云:“既然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就别对我好,别用你该死的温柔一次次诱我沉沦,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冷锡云愕然望着她夹杂浓烈痛楚的愤怒眼神,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绵密的痛顿时在心底泛开。
果然他的好只会让她更痛苦么?
可她于他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是他最疼爱的人,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关心她,不对她好。
“我求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思虞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声音哽咽,“你应该对我更冷漠些,应该骂我不知羞耻,骂我不要脸勾/引亲哥哥……我明明说过不会再爱你,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忘,对你的思念就越深……”
冷锡云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下意识就想抱她入怀安慰,可手伸向她的肩的刹那又顿住了。
——既然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就别对我好。
他一点点缩回手,往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的确,不能像她爱他那样爱她。
“你好好休息。”没再看她流泪的脸,他狼狈转身,迅速走至门口离开。
思虞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样,身体支撑不住的瘫在地上,想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大哭缓解胸口那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却又怕被父母听到,只能咬牙隐忍。
而尽管这样,冷锡云还是听到她压抑而痛苦的抽泣声,犹如受伤的困兽发出的哀鸣,似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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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口站了许久,冷锡云才抬步下楼,打算回自己住处。
客厅的灯还亮着,灯火如昼,却冷冷清清,安静得有些诡异。
猜想父母已经睡下,他关掉客厅的大灯,正要离开,耳边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
他怔了怔,循声回头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书房?
“嘭!”
又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传来,冷锡云确定是自书房传出,眉头一拧,立即移步过去。
“冷邺霖,你太让我失望了!”
靠近门口时,冷锡云听见母亲充满控诉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过,却还是字字清晰。
“你对我失望什么?你嫁给我这些年我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你?但凡其他女人有的你哪样缺了?我在物质上对你有求必应,就连感情上也堪称完美,从未闹过绯闻,更从没出轨过!你倒说说我哪里让你失望?”
父亲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同样愤怒。
冷锡云犹疑着要不要进去劝劝,迟疑间又听母亲冷笑道:“堪称完美?亏你说得出来。你莫名其妙和我分居这么多年,我不但要忍受这样的屈辱,还要配合你演戏在儿女面前假装和你很恩爱,这样的感情算是完美?”
“你是没出过轨,可你心里至始至终都藏着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我和你生活这么多年,一个大活人却比不过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冷邺霖,你置我于何地?”
“我看你是疯了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发神经只因为我和余政廉说了句话就莫名其妙给我脸色看?冷邺霖,我忍了几十年已经受够了!你要是不想过明天就去离婚,反正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也不在乎被别人笑话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
“你这是威胁我?”
“我明天早上等你答复,若是离婚,我一分钱不要,儿女都大了,无所谓谁跟谁,你呢,就带着你的财产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起过吧,我委屈够了!”
“你!”
门忽然打开,沈碧如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站在门一侧的冷锡云来不及闪避,正担心母亲看到自己会难堪,而兀自沉浸在愤怒和伤心中的沈碧如却压根没看到他,一出来便快步走向卧室。
时间似乎静止,冷锡云收回视线,透过微敞开的一条门缝望着书房里头一片狼藉的地板,良久后又响起父亲自言自语的声音:“到底是谁受够了委屈够了?说得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比起你带给我的,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冷锡云从来不知道父母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纠葛。
他们分居多年,感情一直存在着严重的问题,甚至到了闹离婚的地步。
而他竟然从未察觉这一点。
还有他刚才听母亲提到市委书记余政廉,这个人和父亲似乎没什么来往,父亲为什么会因母亲和余政廉说了句话就给母亲脸色看?
难道父亲和余政廉两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
但如果有过节,父亲的生日宴为什么会请他出席?
思忖间,听得父亲拨电话的声音,很快电话接通,声音传来:“老庄,是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找你,是碧如,她要跟我离婚……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