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思用力一把推开,何姿提着箱子出门,大步走过走廊,门被她用力一甩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思被她用力一推推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会,怎么会……”眼前顿时又出现那个小女孩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样子,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一切残破到无法收拾。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思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拉开门跑出去。踉踉跄跄急急地冲下楼梯,向外一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四处打量,一直到了校门口,却见何姿正一矮身坐进一辆白色轿车里头,陈思大叫一声:“小姿!”
车门“砰”地合上,车内何姿沉声说:“走吧!”
车子疾驰出去,陈思追上路,跑了几步,大叫:“小姿,小姿!”
车内旁边那人回头看了看,问:“那是你朋友?”
何姿淡淡一笑,说:“朋友?我没有朋友。”转开头看向车窗外头,阳光的确是太好了,刺得眼睛一阵阵的生痛,何姿用力瞪大眼睛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
陈思盯着那车子渐渐远去,再也不会回来,伸手撑着双腿,眼泪还不停地留,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一直到有个人在旁边说:“思思……”
陈思抬头,阳光灿烂里看到某人关切望着自己的脸,干净清爽的头发,精致如画的脸,白衬衫,黑外套,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又好像一直都在。
陈思喃喃地:“萧清旭。”
萧清旭望着她:“在干什么呢?”
陈思吸吸鼻子:“小姿……”
萧清旭笑笑:“人都走了,哭有什么用?傻瓜。”
陈思双眉一拧,眼泪扑啦啦落下,站起身来将萧清旭抱住:“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我一直都……”
萧清旭伸手抱住她:“笨蛋,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单纯的。而且……她有她自己的选择,就好像你有你自己的坚持一样,行了,别去管别人了,哭什么?该走的从来都留不住,何况她走了也好。”
陈思问:“你……都知道了?”
萧清旭摸摸她的头:“比你早知道那么一会,好了,不许哭了,你是不是要上课了?”
陈思点点头,用力擦擦眼泪:“我……我……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清旭说:“唔,你忘了带包,我特意给你送来的。”
陈思看他拿着那极其昂贵的爱马仕,带着泪愣愣地说:“我、我不用这个。”
萧清旭笑问:“不喜欢?”陈思摇头:“喜欢,可是太贵了。”
萧清旭摸了摸她的头:“这就是来用的,你管他贵不贵的,当初你不知道他多少钱时候,不是还用的很高兴吗?什么时候你不要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好了,别为了些不重要的事情,弄得自己难过。”他意味深长的说。
陈思呆呆地望着他。
萧清旭把带子一拉,给陈思背在肩上,微笑说:“行了,你是小强嘛,不要被一点小挫折打败,你还有你的路要走呢,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角色可要好好珍惜啊,再说,随便谁走都行,我不是还在吗?”
陈思脸上还带着泪,闻言却笑出声,呐呐地说:“你说什么……”
萧清旭低头,轻轻地在她嘴唇上亲了口:“快去上课吧,中午回家吃饭,唔,是你家,我约好了陈叔叔。”
陈思点点头,听到“家”这个词的时候,心中有一些安稳,又有点心酸,就说:“好的。”
萧清旭一笑:“去吧,要乖乖的,不许不开心啊。”陈思答应,后退一步,转身向着校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冲着萧清旭挥挥手,才进门去。
萧清旭一直目送人进了门去,才松了口气,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啊……放心吧,我在呢,她刚进去,思思不会为这件事想不开的。没事。嗯,中午约好了。”
跟陈理通话过后就知道早上会出事,所以才以没拿包为借口赶来……萧清旭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芭蕾学校门口,有些事情必须她自己去面对,而他不能插手。要他的意思,恨不得把那个暗地里捣鬼的人千刀万剐,但是他又知道陈思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萧清旭自信如果做了的话可以瞒得了一时,但是他又清楚明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辈子很短,一辈子又很长,他深爱陈思,所以不能担那个风险,于是……让何姿离开思思,或者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先前不是这样的,杀气重重,任性冷傲的很,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不同,他做什么事尤其是同陈思有关的,他会反复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或者,这就是用情至深的感觉。然而萧清旭并不知道,他认为这只是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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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某人离开了,一步错,步步错,我其实不喜欢有同学说陈思圣母小白什么的,她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的话开始就不会为了小姿出头得罪旭旭了,何姿的事,带给她的是痛苦大过于其他。
70 生
傅婉把剧本做了改编,陈思细看了看,见原先的轻捷无声脚尖碎步跳跟落地无声曲腿小跳仍旧不变,只在阿尔伯特前往悼念吉赛尔、吉赛尔的鬼魂出来与之相见的时候,加了一段挥鞭转的舞。傅婉在旁边的加注是:需要适当的多一点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