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苏绾宁静静地看着镜子里俏脸微红的自己,心里头泛着甜意,嫁给顾岑,她不求一世富贵,只愿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彼此的心在一处,她愿意陪着他甘苦与共。
满头的青丝被挽起,精巧雅致的凤冠轻轻地压在青丝上,金簪入发,从此青丝为君绾。
因为苏绾宁本身的容貌就比较明丽,所以上妆时鸢儿只为她淡施粉黛。
柳眉弯弯,杏眸浅浅,琼鼻一点,朱唇娇娇,总是眼角眉梢都似情,端的美艳无双。
苏绾宁换上之前绣好的凤穿牡丹嫁衣后,一屋子的人几乎已经移不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说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候就是身穿火红嫁衣的那一天,这一句从来都不欺人。
苏绾平看着娇艳无双的妹妹,眼角微湿,眸底却是掩不住的艳羡。
小脚踩入大红的绣鞋,苏绾宁端坐在拔步床上,由着喜娘为自己盖上那鸳鸯戏水的喜帕,留满目鲜艳的大红。
撷芳园里响起了鞭炮声,掺杂着各家小姐的嬉笑声,共同交织成一首欢喜的仙乐,隐隐约约的,苏绾宁听到关莘月和陈玉禾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不由抿了抿嘴角,握紧了手里的苹果。
“阿宁你哭了没,听我阿娘说,新嫁娘上轿前得哭嫁呢。”
关莘月的声音突然在近前响起,苏绾宁抽了抽嘴角,哭嫁是大燕的传统,可她实在挤不下来眼泪。
“出嫁是喜事,哭什么哭,阿月你别给阿宁乱出主意,哭花了脸可要吓坏新郎呢。”陈玉禾嘴里似乎在吃什么东西,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
关莘月轻笑一声:“这天底下能有几人将顾大少爷吓到?”
“这倒也是。”
二人就在苏绾宁面前叽叽喳喳地说话,而苏绾宁却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喜娘叮嘱了,这喜帕被揭开以前,她不能开口说半句话。这是为了讨个吉利,虽然苏绾宁不大信这些,但还是依着喜娘的意思没有张嘴说话。
嫁给顾岑,从前她从未想过,如今婚事定下都要拜堂成亲了,她自然希望能与顾岑一生平顺,和和美美。
浑浑噩噩不知又过了多久,随着喜娘的一句“吉时已到”响起,苏绾宁听到苏莫清对自己说了一句“好了,二姐可以上来了。”
苏绾宁轻轻地趴在苏莫清的背上,一双红绣鞋在月华锦的嫁衣下微微露出个尖尖,鞋底纤尘不染。
苏莫清背着自家二姐走出苏府大门,看到立在台阶下穿着一身喜袍丰神俊朗的顾岑时,脚下步子微微一顿,突然生出一股想把自家二姐背回苏家的冲动。
只是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呢,他这里脚下步子才微微一迟疑,他那已经开始走马上任的二姐夫都不顾这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向他这个大舅子飞眼刀了。苏莫清认命地将自家二姐送进了花轿里,转过身走到顾岑的面前,沉声问道:“你会对我二姐好的吧?”
素来嬉皮笑脸的少年此时一脸认真,顾岑也不计较他刚刚想要将自己的新娘背走的事儿,只向这个大舅子道:“吾视之如命。”
苏莫清咧嘴一笑,转身走到苏府大门前,接过小厮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悬挂在门前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顾岑翻身上马,右手一抬,唢呐声起,花轿也随之稳稳抬起。
苏绾宁握着手里的苹果,看着鞋尖,忽然鼻头一酸……
平阳城的街道两旁早已挤满来看热闹的百姓,那十里红妆的盛大令众人唏嘘,而在醉仙楼二楼临窗的雅间里,有一人手里捏着酒杯,双目死死地盯着那环佩玲珑的花轿,面上似是沉痛又似悔恨。
赵诚眼睁睁地看着花轿远去,仰头饮尽杯中酒,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花轿来了!”顾家五少爷顾峯拍手喊了一声,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站在他身旁的顾家三少爷顾岸则是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的凤目里含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静静地望向由远及近的迎亲队伍,藏在袖中的手慢慢地攥紧了。
顾家庄的大门近在眼前,喜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顾岑俊美的面庞上满是笑容,翻身下马后在喜娘的提示下踢了轿门。
苏绾宁有些紧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微微低头下了轿。
地上铺着大红的毯子,一路绵延进府,这是大燕嫁娶的规矩,新嫁娘的一双鞋是沾不得半点儿灰尘的。
脚踩绵软的地毯,手握大红的喜牵,苏绾宁盈盈抬眸,瞧着喜帕上的流苏,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新人迈步跨马鞍,平平安安万年长。”
喜娘的一声高唱,苏绾宁攥紧了手里的红绸,脚步轻抬,跨过那寓意平安的玉马鞍。
绕过游廊画栋,转过月门楼阁,一步步踏进喜堂,喜娘一声高唱起,满堂宾客俱是笑着恭贺,一片欢声笑语中,苏绾宁被扶着站定,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姻缘天赐;
二拜高堂,福寿安康;
夫妻对拜,恩恩爱爱;
送入洞房,福泽绵长。”
看着满面春风的顾岑牵着新娘走出了喜堂,站在人群后的袁妙枝捂住脸跑了出去,一旁的顾燕笙瞧见了,连忙追了出去。
“妙枝你别哭了。”看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