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心看她欣喜若狂的神情。人就是这样,深渊里一点点光看得比太阳还盛大,绝望中一点点希望便当作信仰。我哪里晓得周鸣鹤的为人,说的几句话全是糊弄她的;偏偏她孤立无援,绝望无依,将我的话当作真谛。
“我要回大梁去救他。”庄致致忽然怔在原地,“哥哥当初从塔上救我,如今轮到我去救他了。”
她握住我的手,说:“阿昙,谢谢,你救了我,我才有机会回去救我哥哥。我太傻了,被周鸣鹤一点诡计给骗了;我哥哥一定没有死,他在等我去救他。我不会和沈枕壶成亲了,联姻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在我只有我自己;我要回大梁去。”
如今大梁已被周鸣鹤军队占领,庄致致回去不是送死吗?我大惊道:“你别胡来,不如先想想该怎么做;一番商议后再动身不迟。”
“不用啦,”她声音轻快起来,“我又不聪明,想也想不出好办法。我得回大梁去,我现在就走。太谢谢你了,阿昙;我孤零零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