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脑子已经不太灵光,又拜他所赐撞到了头,下车的时候脚就一软然后很热烈的吻了下地面,再颤颤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嘀咕一边走。
秦勉在她身后差点爆笑出声,她白他一眼,揉着头继续走。
秦勉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夏佳宁站在窗边发呆,嫩黄色的睡衣如雏菊一般清雅,刚洗过的发垂在肩膀一侧,说不出的妩媚,顿时感到一阵热血,但想到她刚刚才送完蛮阿婆走,这种时候肯定没情绪,算了,还是不要自讨没趣撞一鼻子灰。
“外面这么好看?”他来到她身后,双手环过她的纤腰。
夏佳宁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身,“能放过我一晚上吗?实在是没有心情。”
他听到这话时心口中有一个位置在撕痛,他是不是又错了?竟让她认为他是纯粹为了发泄才把她留在这里的?轻轻拉住她,紧紧握住她柔软的手指,“瞧你说得,好像我除了做那事就活不成了。”他想要她,身体只是一部分,其实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她咬咬自己柔嫩的双唇,被他充满男性强悍的气息包围,让她记起他们的感觉,一阵心驰神荡,神经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他头发上,脸上都滴着水,水滴顺着发丝滑下来,滴在肩膀上,帅气中又多了几分不羁,让她都想去摸一摸那英挺的身体。
“我帮你吹干吧,这样湿着会头疼的。”她说着转身进房,不经意的妩媚在夜里份外妖娆,早就说过这男人有毒,必须远离。
他怔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天,什么时候他有这种待遇了?看来这小女人的脑袋要经常撞撞才会清醒一点。
“你来不来,不来我就睡了。”卧室里飘出一句。
他立即屁颠着以跨栏的速度一路冲过去,成功撞倒三张凳子。
她雪白的五指在他顺滑的发质上翻来覆去,与其说是在帮他吹头,倒不如说是在借机玩弄他光泽明亮的黑发,清淡而不甜腻的青草味洗发乳香从他浓密的碎发中飘散而出,水珠在空中坠下,点缀着五光十色的夜,很美,像眼泪。
他突然转过身就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夏佳宁一个站立不稳,被他搂着倒在了床上,吹风筒掉落在脚边。
“佳佳,我庆幸自己爱上了你。”他在她耳边轻诉。
“你不用这么激动,今天为蛮阿婆送终的人是任何男人,我都会感激他。”她歪过头,黑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瞪着天花板,一点也不看那张让她看一眼就会把持不住的脸,她依旧冷漠,惟一不同的是骄傲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而表情偏偏还是一副:帮你吹头也不代表什么,我不会原谅你的那副欠扁样子。
他的四肢立即僵硬,就连心中刚刚萌生的幸福感,也被她一句话击得粉碎,他扯了扯唇,如果不是今夜的确不适合做运动,否则他现在就能把她吻到无法呼吸,一分钟都不会再等。
他起身,双手握在一起,指骨关节在白炽灯下泛着无力的苍白,良久才轻声说:“佳佳,不管你怎么装,我也知道你很爱我……”
“是,我也知道!”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可我没办法跟一个手上沾着我父亲血迹的人谈情说爱,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临离开家的时候,我妈特意让我给我爸上香磕头,就是要我永远不能忘记父亲的死,就算我可以为你忘记一切,她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她还不知道我从前和她说过的男朋友就是市长,但是我们如果要在一起,你市长的身份是瞒不了的,我已经为你失去了理智和原则,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他也看清了,她根本不恨他,而是爱他的,恨不过是因为爱不得而不得不伪装出来的一个面具,是啊,一个因拆迁而死的人的女儿爱上了一个下令拆她家园,看着她爸爬上楼顶的高官,这场爱就注定了会爱得挣扎,爱得绝望……所以她一早就选择了放弃,他懂,却依然不死心,凡事都没有绝对,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
她突然转过身来,用目光逼视着他,“秦勉,如果在仕途和我之间你必须选一个,你会为了我而放弃掉市长这个身份吗?甚至公务员都不能做?你会为我而这样做吗?我不介意你做一个打工者,我相信你有能力在别的岗位也一定会做得很出色,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过得了我妈那一关,才能顺利结婚,你愿意吗?”
秦勉很严肃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才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是因为告不倒我,所以才换的另一种报复方式吧?等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你再离我而去,然后笑着看我人财两空?”
夏佳宁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果然单纯,你不这样说我还真没想到,早知道还可以用这一招,当初我干嘛跟你闹得这么僵,应该主动献身给你,然后等你爱我爱到疯的时候,我再提出这个要求的。”
秦勉扁了扁嘴,再度把她冰冷的身子拥进怀里,“好了,我逗你的,知道你不会这样想,但是佳佳,我还是要很严肃地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会不会为了你放弃这一切?我的回答是,我会为了你去争取一切,而不会放弃一切,倒不是我舍不得辛苦打拼下来的这个位置,而是,我的肩上也有父母双亲给予的重任,他们培养我那么多年,我不会让他们失望,还有,你不在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