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的神情也陷入晦暗:“就在你失踪的那天,镜昏迷了。”
我的心登时落空,像是瞬间坠入无底的深渊双脚发软,无法站立。
“楠楠!”辰立刻扶住我,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梓樵抬脸哀伤地像是哀求我地说:“镜的心脏是先天性缺失,现在在美国,会诊的医生说,他本该死了,可是,不知为何,他还留着一口气,我想,他应该是想见你。楠楠,那件事是我们混蛋,但是,你能不能去见见镜,让他可以安心?”
我靠在辰的胸膛上,泪水已经不断涌出,镜……
“我们三个,镜为那件事付出的代价最大。楠楠,当初,镜跟你分手,其实是担心自己的病,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不希望……你做寡妇……”梓樵已经哽咽落泪,侧开了脸庞,“是我卑鄙……是我……利用这点从镜那里夺走了你……我答应他好好地照顾你……全心全意地爱你……他才把你……放心地交给了我……是我……是我……”
“你这个……混蛋——”我愤怒地冲上前重重推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我推倒,我跨坐在他身上揪起了他的衣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镜是那么地寂寞,那么地孤独!你怎么可以把我从他身边夺走——你这个混蛋——啊——”我揪住梓樵的衣服彻底大哭起来,为了镜,为了那件事,为了一切的一切,我彻底地哭了出来,每个人都要为那件事付出代价,可是,为什么只有镜,只有他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千百年前,北冰帝君已经为自己不懂爱而付出生命,为什么今天,还要再次上演。镜……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还要再这样痛苦地重演……难道,只因为当年红衣女孩儿没有答应春神的求婚,而要不断重复这样的痛苦?
是我错了……
是我……
是我也没有去珍惜别人对自己的爱,所以老天爷才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站在镜的病床边,他紧闭双眼,身上只有各种各样的管子。
辰不吵了,梓樵不说话了,妖孽也安静了,所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镜。那微弱的呼吸,仿佛只是为了见自己爱人最后一眼。
我摘下了镜的氧气,在他冰凉的唇上落下一吻,泪水滴落在他的唇瓣上,缓缓映入他的双唇:“镜,我不会让你死,我这就把北冰帝君的心,还给你。”
我缓缓起身,看着镜的主治医生:“做手术吧。”。
主治医生莫名地看我,梓樵拧拧眉,向他翻译。他很惊诧,反问我:“做什么手术?唐镜先生的情况非常特殊,即使克隆心脏,也无法与他的配比。”
我看向他:“他心脏缺失的部分在我这儿。”
大家陷入惊讶。
“不要问,一定在我这儿,只管做手术!”我沉沉看医生,他惊讶半天,忽然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大致是让我做检查后才能做。
“楠楠,你冷静!”妖孽忧心地看着我,“我们都不想镜出事,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乱来!”
“没错的,一定没错的!”我抓住他的手,“我亲眼看到的,看到北冰帝君把心给了我!”
“你说地……是梦?”妖孽惊疑地看我,“那是梦啊!楠楠!”他着急地扣住我的双臂,“我们不会让你乱来的,镜也一定不想。”
我看向辰:“辰,你相信是不是?你也梦到了那些。”
辰怔住了身体,眼神闪烁地侧开脸。
我坚定地看着他们:“一定是这样的!做了检查你们就知道了!”
“让她做检查吧。”梓樵轻揽我的肩膀,“否则楠楠不会死心的。”
妖孽和辰一起点点头。我知道,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让我做检查,只是为了让我放弃自己这个看似匪夷所思的想法。
然而,结果却让他们大吃一惊,连镜的父亲母亲,还有整个医院都陷入了震惊!几乎所有心脏科的医生,全赖围观了,因为这个现象,科学无法解释。
我和镜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根据我的要求,他们把我们方得很近,可以让我拉住镜的手。他此刻虚弱地像是一只垂死的精灵,躺在月光之下孱弱地呼吸。
当麻药吸入时,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冰川世界。再没有红衣女孩儿和北冰帝君,整个世界寂寞地没有任何声音。
我走到冰川的河边,里面飘荡着一朵,又一朵冰莲。我想了起来,那是我雕的。
尾章(五)
那一年,天界选新的花神,天帝出了一个考题,是让冰川开花。
所有的女孩儿,都想成为花神,因为,只要成为花神就可以和天帝长子春神一起共事,在每年的春天,随他下界让鲜花开满春江绿地。
那个红衣女孩儿,是我。天帝规定,每一个花仙,都要参加,而我,是石楠花。
花仙之中,只有冬季的花儿,才喜欢天帝的四子,北冰帝君。他统管的冰川大陆常年积雪,严寒之气不容任何靠近。
大家都去了那儿,用各种方法,想让冰川开花。
那一天。他,北冰帝君就高高站在冰川之上,作为评审,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一众花仙在他的冰川大陆上施展仙术,然后放弃离开。
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冰酷的容颜,只想着一件事,这个人笑起来,会不会比春神更加好看。
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