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他笑嘻嘻的取过秘册,“这个忙,我当然要帮小阿漓啦!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放心,我解决它。”
苏漓松了一口气,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手上的秘册,“一会儿我让静安王来,你可以当面交给我。”
“嗯。”他漫不经心地翻了一翻秘册,笑道:“啧啧,这上面肯定有不少秘密啊……小阿漓,你想不想知道?”
苏漓心头一跳,脸色却沉了沉,“日后若有机会,苏漓定会再向四皇子请教。”
“好啊。不过这东西要译完它,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啊……不如随我一同去汴国皇宫,咱们就有的是机会天天请教了……”他笑得很是不正经,但眼底的那一抹认真,却是执着的。
苏漓吸了一口气,“四皇子放心,待明玉郡主案子一结,苏漓定会带着四皇子需要的东西,却汴国拜谢。”
“结案之后……阿漓,这个期限很模糊啊!”阳骁唇边邪魅笑意不减半分,一双锐利的眼,凑上前来,盯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此刻所思所想,“即便现在有了答案,她也未见得就是真凶,若是你一直找不到人,不能结案,那我岂不是要等一辈子了?”
“那依殿下所言,又该如何?”
“一年为限!”阳骁盯着她,斩钉截铁地道,“我给你一年时间,到时候不管是否结案,你都要带着白玉指环来汴国找我!”
苏漓无畏地对上他双眼,沉声应道:“好。”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阳骁挑眉道。
苏漓淡淡一笑,飞快执笔,立即落字为据,递到阳骁面前。
阳骁伸手接过,却看也不看一眼,突然缓缓笑了,他邪魅生辉的明亮双眼,此刻却流动着复杂莫名的情绪,手掌用力一措,修长五指再张开时,那张纸早已化作无数碎屑,如飞絮一般,纷纷散落。
苏漓心头一震,他不是要立字为据的吗?为何又将这证据毁了?
看出她心底的疑问,阳骁定定看着她,轻声道:“我信你。”
苏漓顿时心头一跳,连忙别开了眼,自从认识他以来,从未见他如此认真,仿佛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早已在心底刻了印记,一时之间竟然十分不适。
她飞快定住思绪,又道:“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帮忙。”
阳骁眼光一闪,道:“何事?”
“烦请殿下为此案证据书写一份笔录证明,否则单凭苏漓一人,无法证实这份记录的真实。”
阳骁点头,“可以。”
苏漓即刻命人去请了东方濯前来,共同为此事做个鉴证。
只是,东方濯在看到那份最终的答案之后,就已经呆住,他双眼越睁越大,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眸光狂乱,浑身散发着暴烈的气息,手上已是簌簌发颤,几乎站立不稳,似乎再忍不了半刻,恨不得立即回京将那人捉来处以极刑!
苏漓见他情绪不稳,眼光微动,沉声对东方濯劝道:“此人手段狠毒,罪无可恕,还请王爷稍安勿躁,待明日动身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方可下旨捉拿。苏漓身为刑正司,一切还是要照章办事,在此之前,最好还是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东方濯双膝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他何尝不明白这其中道理,只是连日来的痛楚悔恨,已经将他的心,折磨到如坠炼狱。找寻了许久的答案,竟然是如此出乎意料。只是,不管是谁,既然敢伤到东方濯此生挚爱,那她绝对没有可能逃脱!
他狠狠闭眼,重重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好!”他甚至没有力气和精力来多问,这秘册究竟如何得来。
这是第一次,他们二人同仇敌忾,一致的对待一个目标。
第二日,所有人在天门城前整装待发。
阳骁没有再与苏漓说过多的话,他骑在马上,红衣似火,张扬无忌,依旧一副浪荡少年的模样,口中大声叫道:“小阿漓,我在汴国京都等着你!”
他深深回望苏漓,眼底传达着只有彼此间才能明白的情绪,见到她点头,忽地灿然一笑,竟然冲她飞了个吻!随后毅然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率众而去。
归程的时间,竟然快过来时一倍,所有人除了晚上可以休憩,白日里疯狂全速前进,好似身后有千万追兵,不敢有半分懈怠。待到晟国京都,已是傍晚。
东方濯与苏漓约定,明日清晨一同进宫面见皇上。
回到相府,苏漓连夜认真撰写笔录,她心头酸涩难言,即将会发生的一切,几乎完全可以预见,感情告诉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摄政王府,不该再经受任何风雨磨难,可是,有一个声音在冷冷地提醒着她,若是不能道出真相,那曾立下誓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洗雪的耻辱,又该如何面对?还有,最敬爱的母妃,无法承受残酷事实而气绝在自己怀中,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的心,仿似被荆棘划过,鲜血淋漓,刺痛难消。
上天似乎永远在让她抉择,永远要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手里翻动着那本秘册,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惊人的秘密?l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