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苏漓眼光一冷,双臂蓦然一展,身形倏忽拔起,强大的内力排山倒海一般而来!劲气扫过,利箭尽折!
阳震劈手夺过身旁一人背后的长弓,迅速上箭搭弓,箭尖直指场中那煞气冲天的女子!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喝,“皇叔且慢——”
阳骁疾掠而至,红色的身影仿佛一道火焰越过人墙,落在阳震长弓前,手臂一抬,不容置疑地抓住了他的硬弓,生生往下一按!他颈子上受伤的位置,此刻竟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明明只是一道轻浅的皮外伤,他却包得如此夸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得受了多重的伤。
无视阳震一张阴沉的脸,阳骁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摸样,“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全都住手!”
四皇子发令,众兵士迟疑一瞬,不自觉地停了手,纷纷看向阳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王有叫你们停手吗?”阳震厉声喝道。
“皇叔!”阳骁收了嬉笑之色,郑重道:“若是真伤了她,皇叔恐怕会后悔莫及!”他径直走到阳震身边,附耳轻言几句。
阳震顿时呆住,他脸上既惊且愕又难以置信,僵了一瞬,他猛然抬眼仔细打量着苏漓,“你说的是真的?”显然对阳骁的话半信半疑。
阳骁点了点头,眼底难得一抹郑重,“这么重要的事,若不确定,侄儿岂能乱说。”他转头,深深望进苏漓眼眸,轻叹道:“是真是假,皇叔一见便知。”
苏漓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她心里十分清楚,眼下若想让震怒下的萧王收回成命,只得是向他道明她与母妃的关系。
阳震呆住,半天没回过神,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漓,似乎想穿透面具,看清背后隐藏的容颜,片刻,他方才缓缓开口道“所有人都退下去!”
众兵士愣了,不由面面相觑,一贯阴沉难测与四皇子颇不对盘的萧王,为何会如此轻易改了主意?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于将军等人虽然心里揣着疑问,却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指挥所有人快速退下。
苏漓沉声道:“你们在帐外候着。”
挽心几人站着没动,虽然苏漓没有明说,但连日来发生的事几人均看在眼底,门主与汴国皇室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柳氏临终时的叮嘱,挽心心头千言万绪,一时竟难以理清。
帐内很安静,阳震紧紧盯着那张银色面具,莫名的情绪流转眼底,多年以来寻觅的希望,会是他预期中的答案吗?
“好了。这儿没有外人,小阿漓你可以把面具摘了。”阳骁笑嘻嘻道。
苏漓脱去面具,多日未曾展露的容颜,肌肤略显苍白,神色淡漠,双眸璀亮如星,左侧脸颊褪去了似血殷红的胎记,一张清丽脸庞,完美得再无没半点瑕疵。
阳震呼吸不自觉屏住,这,这张脸,分明便是记忆中姐姐年少的摸样!难怪从见第一面,这女子便让他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皇叔,侄儿没有骗你吧?”
阳震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反应,已经证明一切,天底下这样相似的容貌,若说没有血脉关系,谁能相信?!
“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他情不自禁向苏漓移动几步,声音有一丝微颤。
阳骁长臂一伸,揽住苏漓肩膀,很自觉地接话道:“她叫苏漓,与侄儿一般大,今年十七了。”
他亲热的举动,让她微有些不快,伸手正欲挥开他手臂,阳骁却在她动手之前,咻地闪到一旁椅子上坐了,口中哇哇叫:“真凶!整天动不动就要打我!”
“十七……真快,已经十七年了……”阳震俊美的脸上,浮起一点难以言喻的伤感。这十几年年来,她音讯了无,他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今日突然有了消息。
他猛地握住苏漓双臂,急切追问道:“你母亲她现在何处?人可好?”
阳震言语之间流露出的极度渴盼的期待,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伪,仿佛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紧要的事情!母妃……在他心里,一定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苏漓多日以来冰冷麻木的心,莫名就有了一丝柔软,眼前的阳震,明明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却因为有着对母妃同样深厚的感情,让彼此的距离在一刹那拉近。这感觉很陌生……也很新奇。
她压下心头悸动,轻声回道:“母妃去年已经过世,葬在晟国。”只是简短的几个字,母妃在棺前悲恸而绝的一幕,又浮上脑海,曾经蚀骨般的疼痛瞬时淹没了她!
阳震手臂蓦然一僵,久久不能放手。心底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如幻影一般瞬间破灭!
他双掌力气大得惊人,苏漓忍住疼,“一直以来,她身子都不太好,去年因为明玉郡主意外身亡,精神大受打击,一时承受不住……”
阳震胸膛起伏,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半晌方才定住心神,苏漓的话虽简短,他却敏锐地从中捕捉到关键,葬在晟国……称她为母妃,明玉郡主!晟国只有三位王爷,静安王已死,镇宁王登基,那只剩下……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失声道:“她嫁给了摄政王黎奉先?”
苏漓默然点头。
阳震喃喃道:“难怪你今日会助他逃走!”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他忽地疑声问道:“你姓苏,他姓黎……”
“皇叔不知,这其中另有内情!皇姑母当年诞下的是一对双生女!阿漓自出生便与皇姑母失散,在丞相府长大。而那明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