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招吧。”花琼理所当然地说着,落在旁人耳中,却纷纷都觉得她太过嚣张,太不知天高地厚,面对这样一个颇有风范的高手,竟如此轻敌!
花琼此刻还不知道,她和柳下白一场心血来潮的师徒对练,却被传成了无名小子不知死活挑战某知名高手。最令人吐血的是,那传言中的无名小子不是身为徒弟的柳下白,而是她这个师父!
柳下白挽剑,拉开一个开合自如的架势,冷冷道:“那我不客气了!”
花琼不免还是被他一副貌似高手的模样,唬得有点发秫,虽深知他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身体却自动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柳下白忽地大喝一声:“看招!”
花琼连忙横剑防守,却听“扑通”一声,柳下白摔在地上,啃了满嘴的泥,他手中的剑也因为冲力直直朝花琼飞来。
花琼一愣,下意识飞身而起,稳稳将剑纳入手中。
柳下白从地上爬起来,心悦诚服走到花琼跟前:“好强的内力!我败了。”
“呃?”花琼不明所以地挠头,这就完了?
显然,围观群众都和花琼一样不明就里,见花琼和柳下白手挽着手一同离去,便再也无所忌讳地纷纷议论起来。
“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小子内力强劲无比,十招内就将那白衣公子震得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从而轻易夺了他的剑!”
“十招?我怎么一招都没看到?”
“能让你看到就不是高手了!”
……
“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白衣公子真的是……好俊好有气质呀!”
“小花痴!”林昭昭冷笑,“我是问你看没看见地上那块凸起的石头。”
“呃,石头怎么啦?”
“他就是被那块石头绊倒的!”
回到客栈,小二告诉花琼,说慕容公子吃过早饭就回房了,如果她有事,可以随时派人去喊他。
花琼心知定是慕容简向小二交待过,感觉到他的体贴,心中一阵感动。
柳下白却哼了一声:“这个慕容简真是不要脸,师父不过颇有几分姿色,他就见色起意!”
花琼心中有数,知道他和慕容简不对盘,决定暂时两不偏颇,谁也不帮。因而她不接柳下白的话,只拉着他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喊来小二点菜。
柳下白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不接话茬,便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望向另一边。
这样的氛围实在奇怪,花琼有点儿心虚。毕竟一个是和自己相依为命数月的徒弟,一个是初相识印象还不错的外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偏向前者才是。
“小白,刚摔到哪里了?还痛不痛?”花琼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没话找话。
“师父不是应该去问慕容公子如何么,问他喝水有没有塞到牙,吃饭有没有咬掉舌头,走路有没有闪断腰,去茅房有没有沾到一身屎……嘿嘿嘿嘿嘿……”柳下白越说越觉得爽快,说着说着便忘了自己还在赌气,一时间笑得无比阴暗。
花琼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半晌长长叹息一声。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花琼凑过去,用手捉住柳下白的下巴,见他脸上有几道轻微的擦伤,衬着白玉无暇的面庞显得有点碍眼,“留疤了多可惜,还好我随身带了上好的伤药,呆会儿到我房里来。”
柳下白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飘来两朵红晕,嗔道:“师父不要啦,进展太快了啦……”那剑眉星目,气质朗朗的模样,硬生生被他扭转成欲拒还迎,娇羞无限。
花琼被他嗔得汗毛直竖,呆立当场。
看来还是柳下白功力深厚,花琼从来只见过女子向男子撒娇,没料到今儿个竟反过来了。
这厢师徒二人一副禁忌情深,好似一场不伦之恋即将开演,却听“砰”的一声巨响自不远处传来,瞬间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
花琼望过去,见一陌生的青衣少女正满眼厌恶地盯着自己,嘴里愤恨道:“果然是无耻之徒!沽名钓誉戏耍愚民不说,光天化日之下,还公然与男子拉拉扯扯,不知廉耻!”
那少女说得义正言辞,花琼听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回转过头,看着柳下白道:“小白,骂你呢。”
“明明是骂你。”柳下白鄙视道,“她说的是‘公然与男子拉拉扯扯’,你是男子吗?”
“哦”,花琼不好意思地道,“我差点忘了。”
柳下白顿时啼笑皆非。
正好小二把酒菜都端上来了,花琼回身坐好,拿起筷子道:“来,吃菜。”
师徒二人练了一上午的剑,早就饿了,很快被香喷喷的饭菜吸引,于是都埋头吃菜喝酒。
吃到一半,花琼突然停下筷子道:“小白,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做。”
柳下白边吃边问:“何事?”
花琼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目光开始四下搜寻,道:“刚才骂我的人哪去了?我还没问清楚她为什么骂我呢!”
“……”
不只柳下白,方才大堂内期待有戏可看,却愿望落空了的食客们,也都纷纷无言。
旁边桌上一个灰衣胖子,好心地凑过来道:“小姑娘,你问晚了,那位姑娘早就领着一群姑娘气呼呼地上楼去了,你不妨在这里等她下来再说。”
花琼想了想,摇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