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志得意满,真想叉腰大笑。但是为了顾全新形象,她只是很矜持地牵着小胖离开了,徒留身后一片羡慕与祝福的声音。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数日以后,那个集身世之谜与性别之谜于一身的四海帮帮主,与一位黑衣侠客成就佳话的故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又因为因缘巧合,此事被某位知名的说书先生听到了,将此事编成了一个可歌可泣的动人爱情小说,由于故事聚集了“禁忌”“蜕变”“复仇”“盟主往事”等一切狗血天雷的热门关键词,一时间,风靡了整个江湖。
再后来,武盟军为了维护盟主声誉,不得不将它列进“****”一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花琼拉着小胖回到四海帮,才一进门,刘管家就告诉她,帮里来了位客人,问其名字,答曰:你们帮主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花琼喜不自禁地朝客堂奔去,到了门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堂中那白衣公子闻声转过头来,只见他白衣墨发,眼带笑意,正温柔地凝视着花琼所在的方向。
“小白?”花琼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一时间五味陈杂。
自那日与柳下白在倚望峰分别,一晃大半年过去,这期间她无数次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可到了晚上,依然还是会梦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就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过。
“小什么白?”白衣公子走到花琼跟前,伸出一张莹白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姐姐,我是娟娟呀,赵隽!”
花琼一愣,揉揉眼睛再次看去,见那白衣公子虽是男子的装扮,但是五官娇俏,眉宇间掩不住的脂粉气,果然就是女扮男装的赵隽没错!
“哦,是你啊……”花琼忽地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她自己也弄不懂是因为什么。若说她希望看到柳下白回来,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她心里清楚,世上从来都不存在柳下白这个人,有的只是那特立独行、心思怪异的鬼医萧离。
花琼这一声轻描淡写的回应,顿时让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赵隽炸毛了:“什么叫‘哦,是你啊’?!姓花的,你实在太没良心了!我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地赶来投奔你,中途还差一点就被那些登徒子摧残了,我受着委屈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你难道就不感动?不怜惜?不安慰?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一扭身,双手捂脸“嘤嘤”地啜泣起来。
“……”
花琼满眼黑线,心想拜托,哪里来的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你们赵家离青州撑死了也不过一天的路程!再说你在身上别两把那么大的斧头,那些登徒子没被你摧残就已经是他们三生有幸了,你还委屈个什么劲儿……不过想归想,这些话还是不说出来为妙,免得她一个恼羞成怒,就拿自己试斧头了。
“娟娟,这是真的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么?”花琼故作动容地上前扶住赵隽的肩膀,“我真是太感动,太怜惜,太安……呃,太想安慰你了,不过就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你才好。”
“既然你这么想安慰我的话……就跟我去一趟鄂州吧!”闻言,赵隽飞快地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花琼,哪里还有方才半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花琼没好气地翻了白眼——靠了,这个死丫头怎么比老子还无耻啊?!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花琼倒是没想耍赖,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赵隽会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一起去鄂州。
据她所知,鄂州地方偏远,离这里何止隔了三千里?真要去的话,恐怕最少也得在路上耗上一个月的时间。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根本不值得这么跋山涉水,去受这风尘仆仆的罪。
“我家的探子有消息来报,说鄂州那带最近常有魔教余孽出手伤人,手段之残忍,当地的武盟军根本镇不住,附近的百姓也都人人自危,苦不堪言。”赵隽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盟主很重视这件事,打算从武盟基地派人过去,还很可能从武林大会选出的十大高手中,抽调几名精英人手去协助他们……”
“哦,原来你是想见你的慕容哥哥了!”不等她说完,花琼便斜着眼睛揶揄她,“既然你这么想见他,就自己一个人去见嘛,找我一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
她刻意在此处拖长音调,其间的意味很是明显——难道你就不怕你的慕容哥哥被我抢走么?
“不怕!”赵隽干脆地摇头,“你都有柳下公子……对了,柳下公子人呢,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呢。”
那次在倚望峰,花琼被琉璃老人带上山顶后,赵云岭察觉到气氛诡异,生怕性子顽皮的女儿也掺进去趟这浑水,便推说家中还有要事处理,早早地带着赵隽离开了倚望峰。
所以,赵隽并不知道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花琼在倚望峰出了些事,然后离开倚望峰回到了四海帮。至于柳下白离开的事,则没有任何人对她提起过,她便想当然地以为柳下白跟着花琼一起回来了。
花琼有些黯然地垂眸,道:“他走了。”
赵隽一愣:“走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花琼咬着指甲,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会?!”赵隽见她脸色不好看,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