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票还是现银?”老掌柜服务得很周到,“银票出自东方银号,等同于国库,你完全可以放心。”
花琼巴巴地道:“当然是银票了,东方盟主可是我的偶像。”一统江湖,凌驾于整个武林之上,这可是花琼内心深处的终极梦想,因为如果这样,振兴四海帮就不过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了。
花琼喜滋滋地等着老掌柜快点把银票拿出来,然后她就可以用它们去结交一些高手,或者贿赂大会评委,至少让自己的名次不要排到大西洋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老掌柜在听完一个伙计的耳语之后,神色一变,再次望向花琼的眼神便多出了一些警惕。
“怎么了?动作快点嘛,老伯!”等了许久还不见银票,花琼忍不住开始催促。
老掌柜挤出一丝笑:“对不住,老朽这边的银票刚好用完了,正派人去总号拿。”
“是这样吗?”花琼皱眉,怎么刚好轮到她就没银子了,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真是对不住,您请稍等,老朽叫人给您奉茶。”老掌柜一个劲儿地赔礼。
“也只有这样了。”花琼无奈地点头。
屋外夕阳渐渐西垂,漫天的暮光倾洒而下,将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红叶树染得愈发鲜艳。
不知怎么的,花琼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色分外眼熟。脑海中掠过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头顶是飘落盘旋的红叶,被夕阳映得通红的江水,在她眼底不停闪耀。
莫非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花琼有点儿出神,可她来曲江之前,分明对这里丝毫没有印象。
“快快,就在里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将花琼惊醒,花琼下意识望过去,就见一队人气势汹汹的朝当铺的方向冲过来,为首的一名青衣少女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心里咯噔一下,花琼顿觉不妙。毕竟她现在做的是亏心事,不管这群人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她装成没事的人一样,缓缓起身走向门外,目光在对上为首的那名青衣少女时,还颇为有礼地对她点头微笑了一番。
林昭昭看着花琼,心中狐疑,自己不过是听王老板说找到了偷玉的小贼,于是匆匆赶来,却不料又在此处遇到她。花琼给林昭昭的第一印象很恶劣,沽名钓誉、不懂男女大防不说,还曾让她当众丢脸。
如今林昭昭等于是青衣派的活招牌,走到哪里她的身份都一目了然,让她丢脸就等于往青衣派招牌上摸黑,因而花琼才在无知无觉间遭到了林昭昭的记恨。
“喂,你站住。”花琼正暗自庆幸即将逃脱时,身后忽地传来一身娇斥之声。她原本就有些不安,听见喝斥声,便有如惊弓之鸟,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岂有此理,林师妹叫你站住你还跑?!”叶红舒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他自予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讨美人欢心,因而林昭昭一开口,他便发出一枚暗器直朝花琼的右腿关节处射去。
好在花琼近日修炼向日宝典,内功修为大增,听见身后暗器来袭,略一侧身便险险躲了过去,不然主要筋脉受损,这条腿可就废了。
不知道自己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死胖子出手竟如此不近人情!花琼暗骂一声,从怀中掏出两枚烽火丹,回身以牙还牙地朝叶红舒掷过去。
只见“篷”地一声,两道白蒙蒙的迷烟瞬间四下扩张,叶红舒和林昭昭等人仿佛置身迷雾中,视线一片朦胧,方向感也随之抽离,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烽火丹,也和花琼之前用来泄愤的日不落圣水一样,是她老早以前花高价求来的,听说是出自鬼医萧离之手,一药难求。
而且据说鬼医萧离从来只做毒药,不做解药,而他做出的毒药五花八门,大多不会取人性命,只会叫人十分痛恨,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难以启齿。
待迷烟散去,花琼早已逃得不见踪影。
林昭昭气得咬牙,白了叶红舒一眼,若不是他半调子武功还抢着出手,让花琼有了警觉,及时放出迷烟,她一定可以将人抓住。
叶红舒原本以为花琼只是普通小贼,没想到她还有还手的余地,结果弄成这副模样,他也有点儿尴尬:“林师妹,这贼人是谁?”
林昭昭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
这时,当铺老掌柜跑出来,朝着叶红舒身边的王老板道:“东家,您要找的就是刚才那位年轻人。”
林昭昭一听,顿时印证了她的猜想。偷她玉佩的小贼,果然就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我的玉呢?”既然记住了贼的样貌,林昭昭便不管她逃到天涯还是海角了,关键是她丢失的那枚玉佩,若被师父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被她弄丢了,就算她再得宠,也铁定逃不过一顿责罚。
老掌柜知道她是东家的贵客,连忙将玉奉上:“敢问小姐,可是这枚羊脂古玉?”
“对,就是它。”失物复得,林昭昭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将玉佩捧在手心,然后道谢。
叶红舒一边用手在身上挠来挠去,一边讨好地道:“林师妹不用道谢,师妹有难,作为师兄的相助,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昭昭心说我又没谢你。不过总归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自己免受一顿责罚,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她看着叶红舒等人俱都一副抓耳挠腮、身痒难耐的模样,不由自主也在手臂上挠了一下。
只这轻轻一下,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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