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最痛恨的是,自己能力既然不行,是攀关系上来的,那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闲置的岗位,不要耽误人家的任务。而孙靖仁这是摆明了看不起他们部队指派的任务,挤过来想争个功劳,再往上爬,栽了以后,还想抵赖,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叫君爷怎能不气!
姚爷耸耸眉,不说了。
归之,总得先找上个专家来证明他们对孙靖仁的猜想没有错。君爷既然说了自己有门路,就让君爷先试试。
两人走回到办公室。手刚放到门把上,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的样子,君爷的眉头轻微一紧,放轻了动作。
姚爷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跟着,同样没敢出动静。
两人几乎是无声地进了办公室里。
长沙上,一本书,从蔓蔓的大腿上落到了地上,被风一吹,书页哗哗地翻了过去。
睡着了?
姚爷英气的长眉都皱成了个小疙瘩:这样一睡很容易感冒的。
君爷已是直走到挂衣服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一件外套,折回到沙前面,展开后轻轻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指尖伸过去,碰到她耷拉下来覆盖在额头的刘海,轻然一拨开,是见到了刘海下她紧闭的眼睛,侧耳听着她呼吸。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
令他心里头忽然五味杂全:她在他办公室里是挺安心的,能睡得这么香。
姚爷见他一张做哥哥的脸时而扭动时而挣扎,眸里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可总不能让她这样睡着,瞧她的头都快耷拉到胸前了,等会儿醒来要喊落枕。
刚轻轻把她的身体一扶,要把她放平到沙上去睡。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把她弄醒了。
睁开眼,一见到他放大的面孔,蔓蔓一惊之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喊:“哥?”
“醒了?”他淡淡地问。
这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声音,蔓蔓的梦一下粉碎了,挺直了腰,把睡得歪歪斜斜的身体坐正。抬头看到不止有她哥,还有绕到前面的姚爷那张妖孽笑容,她低下脸,拿手拂了拂头,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把嘴擦擦。”
嘴?
她刹那脸蛋红了一片:不会睡着的时候是流了口水吧?
没有接过纸巾,赶紧拿袖口蹭了蹭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有,方知道是上了她哥的当。
姚爷是看到她这个动作后,一阵轻轻浅浅的笑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蔓蔓恼得切了下牙齿,仰头看她哥。
对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的,道:“这有什么?比起那一分钱让我在饭馆里头坐了一个小时的‘牢狱’。”
“那关我什么事?”她也装得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听见这话,他冰冷的眸子回来,是在她脸上扫了下,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蔓蔓当他这是在恼,不管,反正他要套她话让她主动招供是不可能的。
他那臭鸡蛋的脾气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的手刚要放到她额前,一想,收了回来。
对于她开饭馆的事,她干得如此有成绩,令人刮目相看,他这个当哥的自然也感到一丝骄傲。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她开这个与温世轩有关系的饭馆。
一霎,气氛回落了下来。
姚爷一见情况不妙,抬起手腕当做看表,叫出一声惊异的:“下班了。”
知道姚爷这是在给他们两人找台阶下,君爷冷冷地一撇眉,倒也没有反对,起来收拾东西。
终于可以回家了。蔓蔓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腰骨,不然等会儿起来难走。
拎起随身带的孕妇小背包时,她哥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眨了下眼,望到那双冷眸有不容抗议的神色,当仁不让把拎包递出去给他。
接过她的拎包,先是掂了下重量,里面可能是装了个保温瓶,有点重,道:“走吧。”接着带她是走出了办公室,往电梯走。
到了楼下,他并没有让她在门口等他开车过来,也没有带她走到停车的地方,是一直带着她走向了大院门口。
这让人犯疑:“哥,你没有开车?”
“你哥今天没有车,车子坏了,买不起新的。”说着这话,他有意看了她一眼。
言外之意,你这个有钱的妹妹是不是该资助哥哥一下。
蔓蔓的眼皮子直眨,眼珠子圆了一圆,又气又恼的。
就更别提那几个站岗的门卫,听到她哥说这个话时,都一脸惊诧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君爷开玩笑的时候,天会塌下来的。
两人走到了大院门外,她哥看来并不打算拦截出租车。
蔓蔓小声在肚子里咕哝着:不知道她这个哥,今天是葫芦里卖出了什么药。
等到她哥带着她,连公交车站都错过了。
充分摆明今天她哥想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路的交通费一毛钱都不想花。
蔓蔓恼恨的是:为什么他想不花钱,她就得陪他走路回家。
他非要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他一块回家的阴谋,现在总算在她面前崭露端倪了。
一路在心里念叨,一路跟在他后面走。
走了一段,站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时,他问:“走不走得动?”
他眼角射过来的光,她是接到了,瘪了下唇角:“这有什么?我平常走的路比这个长呢。”
接到她返回来的示威和挑衅,他淡淡地在唇角勾出个弧度。
离他